今不可行,留待將來,總有機(jī)會。
日上梢頭,莊俞才喊醒小姑娘,睡得不是很好。前幾日,非要陪著莊俞一起,很倔強(qiáng),奈何不得。
淡淡的頭酒,甜酸適宜,很饞人,就些桂花糕就吃了兩大碗,簡單的洗漱完畢后,端著紅彤彤的臉頰去了學(xué)堂讀書。也是第一次在課堂上犯了困,就著淡酒意酣睡起來,直至響午被打了板子,抄了書。
莊俞封存好酒壇,第一時間就抱起來往竹樓走著,小心翼翼放在門口,悄然無聲的離開,沒有打招呼。少年知道,李先生是大修士。
李景勝盤坐起身,打開門的時候少年的身影剛好被門前的林木遮去,步伐堅定毅然;以普通的道法,緩緩?fù)衅鹁茐瑧矣谏砬埃嗄晡丛冗^酒了,很香。
又同江滿文峻陳白安艾學(xué)義等人約定商量,埋于一小壇等待將來離山之時。
在同認(rèn)識的李老、管家、大壯、客舍老板、伙計小二哥、茶肆掌柜送上些,剩的著實(shí)不多了。
陳白安很心疼,這就那拿起自己的肉往外面送,萬般不好,也是不舍,女子可能忘了這酒本就算不得她的。
夜半,莊俞坐于小院,屋內(nèi),點(diǎn)著燈,黑衣小姑娘正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抄著書,今兒個挨了板子,酣睡課堂,算不得冤。讀書大半年有余,又在艾學(xué)義的識字寫字的幫助下,如今已能寫的三分模樣,端的看去,都能認(rèn)得。抄的很晚,才滿意的點(diǎn)了頭,睡覺去,明早可是要拿去給先生們看得,自然馬虎不得。
少年坐在院子里,打了半碗酒水,是那最好的桂花酒,不辛辣,酒勁兒不小。
端起小碗,狠狠泯了一口,有些多,不免咳嗽幾聲,仰著頭,呆呆望著圓玉月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不曉得如今啊爺如何,如今我也能釀桂花酒了,不烈,剛剛好,很醇厚。
游龍巷山澗的長石崖上,一壯年也呆坐在地上,望著空中圓月,手里攥著厚厚一沓信紙,字跡滿滿;莊俞如今我也能識得好多字了,你還好嘛。
莊俞遙遙對著圓月,一口長飲而盡,酒不烈,心難平,有點(diǎn)上頭。
我有酒一壺,莫愁莫愁。我有酒一杯,且醉且醉。舉杯,莫愁,莫愁,且醉,且醉。一杯酒,一場醉。
有酒一壺,足以慰風(fēng)塵。欲為萬里贈,風(fēng)月濁情深。
李景勝推門進(jìn)了小院,莊俞有些吃醉,半天起不得身,滿臉通紅,是酒勁兒也不是。
“先生。”莊俞折騰了半天才起了身。
李景勝搖了搖頭,不知如何是好,也落座下來。
“莊俞,凡事都急不得,我希望你懂,坐下說。”看著搖搖晃晃的少年,定是第一次飲得如此大量。不多,飲的有些急了。
“雖說‘人間路窄酒杯寬’,但也沒這個喝法,酒能消愁,亦能生愁。年紀(jì)終歸尚小,少喝為妙。”
少年借著酒勁兒,吞吞吐吐。
“李,李……先生,說的是,我只是想嘗嘗釀的味道如何,不料……有些急了。”
李景勝搖了搖頭,面前少年還是放不下心頭事。
“凡事多向前看三分,莫要局限眼前,天地遼闊,一切自有定數(shù),何不看破放下自逍遙,人間也還有別處風(fēng)景。比如你的妹妹,你的山上同窗好友……”李景勝說的很慢,但求少年聽的進(jìn)去。
“對,我有妹妹了,還有私塾的山上好友……”說完就徹底渾醉過去,趴在石桌上。
李景勝笑了笑,夜風(fēng)寒涼,陪著坐了很久,月亮很圓。
簡單的披了被子,消失在小院。
長佑郡整個山水結(jié)界,都是李景勝的神魂禁制,屋外放的了心。何況如今修的道法,更是尤為親水,對夜寒涼意進(jìn)不得身。
莊俞酣睡時又一次夢到了兒時的影子,和苗青撕打著,搶著木人,這次卻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