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比山上亭子更能得人心。
莊俞總聽陳白安艾學義幾人說親水親水,總是不得其解,親甚的水?怎的親?難不成坐于水中泡著,雖說如今能于水底呼吸待幾尋時間,但也有個頓,時間一長,總會體骨發軟,毫無氣力,也幸得上次從山腳寒潭湖底穿過時辰短,不然還不清楚今天還能站在這里。
江滿文峻兩人中,就有一位也天生適合水法,想必體內的某神靈氣運多半與水有關,鄰近江畔,周身水氣明顯,不湛濕衣,很是神奇,少年看了看艾學義,好似在說道,這才是親水,都不用修行。
艾學義沒得法子,終是有些法子竅門終得自己去悟,書上學問再多,用不得,也是白讀,何況每個人修行大道,瞬息萬變,書中天地再大,也比不上自身一個念頭,不知覺間偏離。
小姑娘依舊一身黑衣,個頭如初,陳白安艾學義也都沒有提,有些事余著,自己心知肚明就足夠。現在,就頂替了少年的城北職務,做的有模有樣,字也寫的不錯,認得很全。就是個頭很低,莊俞專門給做個小凳子,站在其上,記錄文案,只是遠遠望去,多少有些揪心,孩子太小,就很會干活,半點不輸大人了。餓了渴了就自己倒水吃飯,坐在高凳子上歇一會兒,同少年當初一樣八個銅錢。
莊俞就全心全意的做學問,閑了時間就去小姑娘旁邊置張桌子,算是接上了艾學義過年的那活計,掙得錢也多了,家里殷實不少,余下了多些錢。
春水匯南,準確來說是匯入西南,江面遼闊,清風撲面。少年從艾學義江滿文峻哪里學來不少仙家法術,都是些小玩意,很有意思;尤其是江滿,按他自己來說,就是有那水運在身,和莊俞就很同源親近,很是樂意教他不少水法道法,或是一些很是隱秘仙道家口訣,其中一計化水凝冰的法門,很讓莊俞觸動,竟是那司職天地雨雪神靈的遺留法門,法力達到高處,可瞬間冰封萬里,天地變色,再用一則遠古喚靈秘術,換來雨雪神格降于己身,合二為一,便可充當司職其神位,降雨瑞雪于人間,亦可殺人無行,瞬間冰封敵人周身氣血。陳白安也想教些東西給莊俞,可真是沒得什么好的法門,少年根骨太過孱弱,不是武道修行,未經煉體之苦,至陽至剛,以殺止殺的拳法,著實練不得,只會讓其神魂動蕩,勞神傷神。
莊俞讀過鐘元白贈予自己那本《相門望氣》就很有用,只是如今使用就有些勞神,從體內百竅抽的絲絲靈光入的雙眼,初開法眼,觀天地山河。
面前的江水靈氣就太過昂然,到底是一年之始,四方八極一輪回,煥然一新。
望向艾學義卻一定點沒有變化,江滿文峻則無時不刻,天地靈氣倒流,灌入體內,真是睡覺吃飯去茅坑都沒停止。陳白安則是淡淡的金色身骨,周身拳意古樸凝練,任何時刻都在護持己身,也難怪女子半點不怕,就是從山崖墜下,只要心中無懼,體內一口真氣不散,半點事都沒有,何況還有堅如磐石的身軀,自然天地無處可去。
內視己身,就很讓少年備受打擊,體內百竅汲取靈氣普通螞蟻搬家,蝸牛過道,鑿溝挖渠太慢。
“亂看什么呢,學了些那懶皮老道的把戲,覺得好玩?”陳白安停下拳樁,很是不對付鐘元白。
雙手插腰,又說道,“你將來可別同他一樣,不做個人,聽見沒?”
莊俞不好言語什么,就不表態,收了眼,體內溝渠少了很多搬運,瞬間輕松不少,只是眼睛有些刺痛,精神消耗過大。說白了還是肉眼凡胎,未到境界。
盤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少年又想起借來的瑯書的很多水法竅門,不免就像試試一翻,看運用如何。端直坐正,結得手印,心中清凈無二,口中默默吟唱真言,調動周身靈氣,溝渠急轉;片刻后,從江面漂出一團水置于少年指尖,伸出手掌,整個水團懸于手心之上,自成一團,被掬押于手心,不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