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愿意。清楚被何人所抹殺,但我想出去看看,作為曾經的約定,值!”
“如此說來,你已經是三百余歲的陰鬼了?”莊俞問道。
空氣莫名的窒息,紅衣女鬼目瞪口呆望著面前的少年,聲音陡寒的說道,“我年方二十,何來三百歲之說,有沒有禮貌?”
莊俞望著暴走的女鬼,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講啥。
“我如何救你?你就能肯定我做的?”
“我也不知曉,總得有一絲希望,我可不會再有兩百年光陰,這鎖鏈隨時都足以毀了我陰神……”女鬼喃喃細語。
“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莊俞說道。
“…?如何。”
“將一縷本命陰魂交于我,倘若出了此方山河,別只記得報仇,多看看人間,也許不差,還有我不知曉何時去往荊州地界,畢竟我連中都尚未走過。”莊俞回答道。
紅衣女鬼反而沒有在意莊俞所講的本命陰魂,反而說道,“你如何游歷江湖?”
莊俞看了看,用手指了指地面,“用腳走。”
“用腳?你莫不是在逗我?”
“江湖就得腳踏實地,如果飛來飛去豈不是少了太多樂趣?”莊俞回道。
紅衣女鬼笑了笑,眉間涌動,一絲本命陰魂從陰神剝離,卻絲毫不曾痛苦,好似解脫一樣,看見了別處天地。
陰魂漂于莊俞身前,“你就如此信我?”
“我一濁物,遲早都得死,沒什么賭不起;你要不要我眉心之物,都可贈予你,就算你反悔,憑借這縷神魂,讓我魂飛魄散都可,全當是你昨夜信我,讓我看到世間還有如此清澈如一小姑娘,很知足了。我不怨天地,只恨自己生如螻蟻,活該如此。”女鬼悵然如失,全然無關性命。
“放心,他日我定會還陰魂,陰魂歸一,定不損分毫,也是對你的約束,莫怪。”莊俞將絲絲本命陰神,化入腦海,多了一絲絲與女鬼間的聯系,只要自己一個念頭,毀去本命陰魂,面前女鬼就會形銷立散。
“如何救你,這可是兩個手段,破了此處地界,還有外方禁制,你得知曉。”莊俞說到。
“你問我?我如何知曉?只要你助我脫離此方山河,別說我眉心之物,就是做你的鬼道情緣,春風一度都隨你……”紅衣女鬼言出驚人,委婉動人,嚇的少年一陣失神膽寒。
莊俞趕忙上前,觀得那真意流淌靈樁。整
個金柱高莫八尺有余,三尺入的地下,甚是牢固,釘住此方山水跟腳,汲取山水氣運源源不斷匯入釘靈樁;以整個靈柱為中心,地面用著朱砂丹青描摹出大大的“敕”字,剛正不阿,金光流淌,幾百年光陰未曾消磨,可見功力深厚。
手指順其劃過,絲絲清涼,透徹心扉。莊俞一手緊緊握住釘靈力,渾身法力澎湃,但整個柱子渾然不動。
少年思索一翻,腳底金光大作,竟是一道陣法,緩緩成型,加持己身,又仔細的看了眼地面朱砂繪青,看來字跡尤為關鍵,只是如何毀去?就有些為難。
莊俞思索一翻,看了眼紅眼女鬼,“如此朱砂丹青輕易毀不得,唯有以污穢之物破之,準確的來說,就是用你的心頭血浸染,污濁于其,得解。”
紅衣女鬼沒有思索,指尖劃過手腕,絲絲黑色污血被法力牽引而來,飄于空中,腥臭無比,滴落于地面,匯入朱砂丹青,黑煙繚繞,字跡被腐蝕消散;紅衣女鬼瞧了有用,就更為賣力,一時間黑血流淌,瞬間淹沒地面,字跡消散后,整個釘靈樁顫抖起來。
果真如此,天下清明之物,都懼怕陰祟之物。當莊俞再一次雙手握住釘靈樁之時,金光大作,一副被藏于樁內的畫卷鋪開。
畫中一老人,仙氣十足,身著紫衣,撫須而言,“道友為何懷我陣法,莫要輕信了妖言,助紂為虐。”話罷,畫卷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