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紅衣女鬼如今修的陰神,又有一件本命仙家寶物,未失清明實屬難得,又有元嬰修為,自然同孤魂野鬼有所不同。
“你生前姓名可還記得?”莊俞問道。
紅衣女鬼思緒飄渺,緩緩開口說道,“白……依……然,好像是……”近三百年光陰,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也根本無人問起過她的名諱。
“白依然?嗯,好名字,還記得生前真名,看樣子本性未失,很難得……”
紅衣女鬼白了一眼少年,問道,“你?”
“我叫曹即明,你知曉就行。”莊俞說到自己化名時看了一下石小可,小姑娘停了停,望了眼他,沒有言語,繼續喝魚湯。
“如何從此方河山出去,還能不能讓山河完整,莫要損壞,就連這處破財宅院也留下來?”女鬼問道。
莊俞低眼瞅了瞅手里如同細針的釘靈樁,“不能肯定,如今只得希望這玩意兒能破的了這層“金網”,即便開道“門戶”,也足夠了。至于我是例外,畢竟此處禁制針對的就是原本身在此處的“山山水水”,有意掩蓋真像,我一外人誤了進來,馬馬虎虎出的去,現在主要在你。祈禱這釘靈樁能破出一道“門”即可。”
“你盡力就好,實在不行也夠了,這山這么大,以后夜晚出來巡巡山,很知足,可以的話,以后再經過這里,帶著小姑娘來看一眼我,同我講講外面江湖是個什么樣,有么個你說的那么好……”白依然講道。
“你莫要說喪氣話,我盡最大努力,帶你出去。這個世道還是有理有據的,同樣是有有冤可申,總有人管的。”莊俞回道。
“曹即明?”女鬼喊道。
莊俞怔了怔,行走江湖第一次有人喊了自己的化名,有些陌生不習慣,還是一個被抹殺的女鬼。“嗯?”
“謝謝。”女鬼說道。
莊俞站了好久,看著如今心神好了太多的女鬼白依然,滿面春風,“不用。”
白依然看著面前燦如星光的少年,也是會心一笑,像極了曾經的心上人,就是個子有些低,有點黑糗,但待人卻是一樣,誠心誠意,造福一方百姓,名望頗高。
少年看著失了神的紅衣女鬼,不知其想到什么,辛福洋溢,花樣年華。小姑娘看著面前紅衣女子一臉傻笑,也是欣喜,跟著傻笑起來。
于是,黑暗中火堆前,有了三個傻子;最小的哈哈哈大笑,合不攏嘴,紅衣女子也是掩著嘴跟著傻笑,少年則是無奈的搖著頭,心情大好。
“好了,我們開始吧,能不能行,就在今夜了。”莊俞說道。
從背簍里取出朱砂,在河畔尋得一處極平處,放好池墨,小姑娘忙著研磨。
莊俞白天就在整個山脈逛了好久,最終落腳此處,河流以內就是圈蓋此處山河的“金絲大網”,雖是河畔,但對凡人來講,望去的確是一方汪洋大海,無邊無涯。
河畔平地,莊俞捏起研磨好了朱砂描摹出一個道家真字“敕”,印在地面,褶褶生輝。
雖說同道家天人隔空刻字相差較大,做不得凝結靈氣宛如金絲,印刻虛空,成就道家真言金律。但地面的“敕”字到底是暗淡無光,比不得。
莊俞親手拂過,靈氣流轉,整個地面字跡清輝閃過,取出手心釘靈樁,迎風化作一根鋒銳的“針芒”,懸于真字上,金絲相連,瘋狂牽引地面“敕”字光暈,汲取天地靈氣和此方山水,迅速充盈,整個靈樁幾近透亮。
看到靈樁飽和后,莊俞迅速握住,做投擲狀,馬步扎實穩重,腳底事先布置的八門生輝,迅速聚集凝結自身,周身波動愈加駭人,少年瞬間抽空體內靈氣,通過體內層層關隘竅穴,全部匯入右手靈樁,奮力擲出后,在無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女鬼白依然很是緊張,望著被擲出的“針芒”,好似一道鋒銳的劍痕劃過夜空,迅速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