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此方山頭,在無之前半點異樣。只是外圍的另一番禁制,少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何破去或是毀掉,就很傷腦筋。
而從陰宅拔出的那枚釘靈樁竟變得猶如金針大小,全然成為無主之物。莊俞對這些山上仙家玩意就很好奇,畢竟見得不多。
私塾讀書五年,有關山上法寶靈器之類的太少,好似江滿就一件,但從來也未曾讓他人看過,是類似一只碧青玉鐲,形似水龍,頭尾相銜,青光流淌,十足真意;被小公子當成了“寶貝”,其實不然,畢竟事關大道,不可半點兒戲,莊俞很理解。
書生艾學義的一把很是白描的紙扇,空蕩蕩,無半點題字繪圖,卻讓他看得尤為緊;而女子陳白安則是腰間的一枚紫金鈴鐺,卻從不做響,小姑娘沒少拿著搖曳,完完整整卻無半點聲音,就連莊俞也有些納悶;而最是話少的文峻卻是玩意最多,可能品軼算不得高,但也讓大開眼界。
至于其他“寶貝”,就是金丹天劫時鐘元白那只破碎綠如意,只是被毀了個干凈。
然后就是手中這把摸不著頭腦、脾氣古怪的銹劍十四,被配上了一把有些許之不合的劍鞘;身上一只仙家咫尺物金絲錢袋,在無其他。
少年還是有些竊喜,畢竟剛下山不久,就得了一件寶物,雖說湊合,但對于濁物鬼魅先天壓制,很是不錯。得了寶貝,自然高興,自然江湖不算差。
生了火,緊靠山脈溪澗的樹蔭地。石小可取出了筆墨,又開始抄書,看那幾本登山之法,多是那道家祖庭流出,所以莊俞就很傷腦筋。作為一方天下道家大同及大成之地,修道之人的朝圣地,自然人人敬畏,對于人族功效巨大。
只是家大業大,就難免有些蒼蠅,畢竟道家天人一說,非同凡響。作為如今煉氣修行最為認可的山上登門一途,自然如此。
萬變不離其宗。
道家集大成,從而演變如今的天下萬法,皆有淵源,源頭可循,當然武道一途除外。
其余各家仙家法術門路多是岔路分道而來,才有的如今天地百家爭鳴,三教九流,花團錦簇。由此衍生萬道,貢獻自然不用多講。
于其所說捅了道家門廳,那就真真捅了山上的“馬蜂窩”,所說中土天下半點不小,別的不談,就單單整個大荒的山頭仙門,就足夠其美美喝上一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書生艾學義的大道一途,雖用不上道家的“坐禪機”、“打忘語”,憑借肚中學問,內省己身,但依舊逃不過道家“周天搬運大法”,汲取天地靈氣,儲藏于身。
而多數煉氣修行者,多是借用已有道家術法,例如“大周天行氣法”、“十六段錦”,也有某些打磨筋骨強身基本功,如學劍用到的“站樁功”,靜心的“松靜功”。以及觀想人生小天地的“觀想法”等等,諸如此類,道家功法太廣太大,同時也很是繁雜;有那由簡入繁,由一化千的先賢祖法根源。
試問天下誰惹的起?對道庭不敬,就是對自己的大道所持懷疑,太難。
莊俞臥靠在大樹陰涼處,掃了一眼抄書的小姑娘,又頂著手里這把于道家天人又莫大關聯的山上寶物釘靈樁,眉頭緊皺,太過為難。
如此寶物思蜀一翻便好,但現存于紅衣女鬼的關聯可半點不小,如何說的或是去往荊州道家祖庭,都是將來的大問題,最起碼年時辰又能如何?到了荊州又如何說的?沒個中五境的修為,躋身中五境端是不的夠,摸得著上五境長生門才能去想。而這些根本不是莊俞現在敢去想的問題,別說越過中五境,叩首長生之門,就說眼前金丹修為,半點見不到精進分毫。說實話,少年如今可能都不曉得修道為何物,莫名挨了天雷,結了金丹,還不知以后元嬰大道在何處,當真不可多想,踏踏實實修道才是根本。
汲于人之貧,扶于人之困。
既然插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