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眼里有光,好似眼前這個如今邋遢道士,是他的全世界。
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南邊卻是又有人來,看樣子今夜注定事多兒。
四個和尚離開不久又遇到了江湖好漢,不免心生歹念,翻了船,只落得老二老四活命的跑開,老大老三則永遠的留了下來。
莊俞、道士周大德都提防起來,屏住呼吸,豎耳傾聽。
“老大,前面又有火光,難不成又是土匪強盜?”
“你慌個甚?咱們可是好漢,怕個球。”
面容幾塊刀疤的男子,心里冷笑,斜睨望著旁邊的虬髯客獨眼龍說道,“還好漢,剛才不知道誰被幾個和尚嚇的差點尿了褲子,溜得比誰都快……”
獨眼龍跳起了角,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老二長本事哈?”
“老大莫怪,開個玩笑……”
獨眼龍這才悻悻然收了手,打趣著剛入伙不久的紅白小生。
“這次多虧了老三武功高超,不然咱們還真他嗎的被黑吃黑。”
“嘿嘿,那是那是,只是三弟你如此俊俏美人,怎的就流入江湖?這副好皮囊不如去了青樓做個小生,絕對是當紅面首,生意火爆,不輸女子,如此浪費太可惜了……”
刀疤老二打趣道,三弟的俊俏模樣,著實漂亮的緊,好似美人。
“二哥說笑了,我謂之江湖就是為得多走走,嬉戲人間而已……”
“三弟,文武雙全,我們是糙漢子不懂,可是不免可惜的緊。老二莫要在開玩笑。”
“哈哈,是是……”刀疤賠笑著,“老大,剛才為何不斬草除根,放跑了那倆和尚,尤其是其中一個嘴碎的很,還給放了……”
獨眼龍瞥了一眼面目表情的老三,“都是江湖中人,盜亦有道,斬草除根做不得。”
其實那時做不得,反而是老三當時沒了動靜,任憑和尚逃去,看似兇神惡煞的獨眼龍,膽子米粒大小。
相貌出眾的老三不著痕跡的楊了嘴角,面前這兩臭蟲,端不是什么好東西,欺軟怕硬的主,連婦孺老友幼都不曾放過,雖是膽子不大,但竟是仗著自己變本加厲,如今開始打殺了性命,膽大包天,但終究難逃賜死。
“還真有不怕死的主,搶到自己人頭上,死的活該。”刀疤惡狠狠說道,吐出一口唾沫。
“老大,這回還得了不少銀子,差不多十九兩,可是能逍遙一陣了。”
“瞧你那點出息,大哥何時虧待過你。”
“那是那是……”刀疤賠笑道,心里更是嫌棄,跟著獨眼就沒吃過幾頓飽飯,反道自己成了狗腿子。好似自從有了老三,日子才好點,越過越富裕;只是和你有毛的關系。
“老二,你愣什么眼?嗎了個巴子……”
“沒沒,大哥,火堆到了,前面有人。”
莊俞端坐著,望著走來的三人,周身清寒,殺機畢露。少年第一次走江湖動了真格,動了殺心。
面前這幾位“綠林好漢”言語全飄入了耳,寺里和尚被殺,不免心思暗沉。
坐于一邊道士周大德突然汗毛倒立,看著本溫文爾雅的少年郎,突然如此鋒芒,渾身不舒服,又望了望靠過來的三人,難道有深仇大恨?
俊俏的老三也死死盯著莊俞,有些意外,不知為何這少年如此心弦緊繃,對自己三人心生殺意。
有些意思,風流妙人覺得,一個金丹初期底子不錯,還有一個中期狗屁道士。難不成真應了兩只臭蟲的話?又遇上強盜?還是修行人。好嘛,好好的修士不做,非的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妄為修行人,今日被自己遇在好不過,送你等去往西方極樂處,來世莫做臭蟲。
莊俞死死的盯著似笑非笑的青年,琢磨不透,也看不得真切,周身可有可無氣息,看不出境界高低,尤為危險。
刀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