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瞇著眼,全然不顧肩膀的疼痛,右手折扇敲打在劍身。
本就裹著布條的劍條,竟是一陣顫鳴,莊俞只覺得手中劍不穩,順勢收回,駐于地面,死死壓住劍身,卸了氣力。
青年滿口白牙,放肆的笑著,右肩膀抖動,咯吱作響,看了一眼血跡,有些意外。不知道有多久沒收過皮外傷了,今日卻是難得,打小從記事起錦衣玉食,高人一等,又登山修行,不料今日卻是個好日子,實屬難得。
隨意拍打著折扇,笑容滿面說道,“不錯,很久不記得挨打是什么滋味了,你很好。”
溫和的面容卻是危險至極,右手折扇,左手握拳。
“該我了。”
話罷,率先攻伐出手,同樣的山下全腳功夫,卻是神意自然,世俗武道宗師比不得。
原本的山上煉氣士卻收起了法力,學那世俗高手,較起了真,周大德看得頭皮發麻。
青年左手遞出一拳,本就受了傷的左肩遞出拳勁可半點不小,打在舉擋的劍身,竟是震的莊俞連連后退。
少年目露精光,吃驚不已,也幸得是凡間俗武,換了山上法力,就自己目前這修為段是受不住。
莊俞不免心思急轉,僅憑世俗武功那可就不一定,好歹自己學過幾年劍法,不得差。
場面劍拔弩張,真就如同世俗高手過招,激斗起來,針鋒相對,卻又是石破天驚。
三尺寬刃先天占優,卻是無鋒銹劍,猶如鈍器,卻被靈巧的折扇一一遮擋,反而自己狠狠的白挨了幾拳。當然,青年也不好受,如今這玉袍破了稀碎,而面前這少年,劍法變化莫測,有一招破得萬法氣魄,詭異多端,青鋒寬刃半點不輕,卻在其手上靈巧無比,看來是個練家子。
天色漸明,兩人仍是掙斗不休,莊俞隱隱占了上風,而青年愈是神色不喜,皆是鼻青臉腫,在無之前的樣貌。
一寸長一寸強。
莊俞漸漸占盡優勢,熟練的劍術,放在俗世江湖就是那劍客大家,但放在山上只是如同稚子學語,早的很。
“罷了,罷了,你我好歹修道之人,如此扭打撕扯卻是讓旁人笑話。”青年說完看一眼始終觀戰不語的道士。
周大德肺腑不已,他何時覺得這場面普通了?就這身手進了俗世武林,還不得撈了“天下第一”?要是真用仙家手段,就這動靜手段,此處還能安然無恙?不得擦出真火,早就分了勝負。畢竟修為深淺,法力如何,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沒跑。
“今日也算了領教了他處修士的手段,我也不仗著修為如何欺壓于你,我有一護身法寶,你扛的住,我便認輸。就是讓那和尚跟這些臭蟲還陽復生也不是什么難事;就算是魂飛魄散,也定保他來世有個好去處……”
“但倘若你抵不住,呵呵,我身前缺一跟班,就由你來做的,到時后別說我不講理。畢竟一些見不得人手段,我還懂些,保證讓你乖乖認了我這主子。”
莊俞剛想開口說話,青年就打斷威脅道。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聽話就好,乖!”全然把少年當成了待宰的豬羊。
青年袖口一揮,自袖中飛出一尊玉印,威壓無比,迎風暴漲,竟是化作一方山河大印,蓋過莊俞頭頂,遮住了此方天地。
山河大印古意昂然,底部刻有“月朗風清,求真秉仁”八字,四面竟是鳥篆蟲文,栩栩如生,蒼茫悠遠,鋪天蓋地自上方壓來。
青年抱著胳膊,等著看一處好戲。
周大德敢忙跳出,遠遠的看著山河大印壓來,著實嚇的不清,心里卻是打量著,真是一件難得寶貝,本性難移。
莊俞面容苦澀,如此仙家重寶,自己如何撐的?大喝一聲,氣海丹室靈力如同洪水席卷,噴涌而出,清輝縈繞,手掌印飛速結印,早已平靜的江面竟是泛濫成災,化作滔天洪浪懸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