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他一遇少年,便是譏諷,有了為民除害的念頭。
青年曾大笑過江湖,豪邁言語:我夏東流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半點沒錯。
當(dāng)然,也是半點不憐憫。
后來,那家山頭向王朝賠了罪,都是花花架子,做的給他人看,最終其嫡傳弟子被“面壁思過”二十余載,困于自家山頭。凡人終其一生,有幾個二十載,換來卻是修道之人的“面壁思過”,眨眼而逝。
世道好嘛,最少在他夏東流眼中是如此,太差。而少年卻是無盡向往,終究還是江湖走的太近,沒有真正見過人間螻蟻,性命有多不值錢。
“希望你走江湖,遠游之時慢些,如同今日一樣,初心不改,不會被早早磨滅這份希望。”
曹即明爽朗一笑,好似忘記了身體疼頭,露出滿口白牙,“不會。”
如沐春風(fēng)。
夏東流突然也緊隨而笑,曾幾何時,自己也如同他這般,小小的臉上裝滿了自己整個童年時光。
“冒昧多問一句,你打算去往江湖何處?”
曹即明微微一怔,也沒有隱瞞,“去往道家祖庭。”之前下了山,江湖游歷隨緣而走,全是由著心性,如今一宗命案在身,自然是應(yīng)了那白依然言語,去往道家龍虎山。
“我能否同行?”夏東流突然問道。
莊俞看著青年清澈的眸子,正氣凜然,燈火璀璨。
“可行。”
但有好酒明月,此身永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