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動起手來,總是吃虧,雙拳難抵四手啊……
書生也是一陣遐想,天下是缺些讀書人,治世冶學,但好似自己算不上孤身一人,最少還有個同窗好友莊俞,他可是個明白人,更是惟愿天下大好之人。
“國師,我有一好友,雖不是大學問之人,但同樣心系天下,往后有望躋身山巔,共謀天下大勢?!?
張居正看了眼艾學義,至始至終都對其來歷有所懷疑。
“哦。希望如此吧。”
做為大夏國師任職多年,張居正殫精竭慮,以至遲暮之年,仍是為朝廷未來憂心忡忡。
不同于山上神仙,世俗政務自是得廟堂親自建策,即便是龍虎山也好,白云觀也罷,終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高高在上,如何能治理世間?
山上人自有山上的難處,維持山頭秩序,不妨礙世俗公務,都已是了不起。何況如今北海以北的妖境,蠻荒囚徒又是隱隱做犯,這自然要成為廟堂與仙門共同聯手的大事,缺一不可。
王朝所供奉扶持的客卿山頭,就顯得尤為重要。
大夏正統整整近三千之久,仍是民不聊生,饑不果腹,不得民心。說白了,還是朝廷太窮,錢財太少,疆土面積大如天,兜中二兩白銀?
苛稅不算少,也說不得太高了,朝廷也是窮的連宮殿的墻皮紅釉錢都擠不出來……
皇帝過的好?自在?天下大勢如此,誰不想留得好名聲,鴻業千秋?苛稅一半就得拿出來養活各處仙門,而可憐的王朝氣運,幾千年來又被藏在廟祠的餐食,一部分苛稅養活文武百官,再剩下就很少了,又如何給各州城縣志給錢?
皇帝也不好當,文武百官也算不得富裕。
天下始終缺了治世冶學之人,出謀劃策,能游走各處山頭宗門,絕處逢生,做成幾樁像樣的買賣,那還有救……
只是現行的廟堂似乎還沒那樣的人,沒那個本事,敢同山上人翻臉記賬。
滿臉皺紋的張局長瞅了瞅新入官場的艾學義,不夠,還是太遠,等不起……宗廟典祠的時時警醒自己,而那跳了火爐的樂府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國師何必掛懷?往后天下雖是不能多好,但能比今日好上些,那就是進步。”
張居正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年輕時滿腔熱血,不知不覺就白了頭,六十年入朝為官,第一封諫言就被打了下來,時隔多年,任職大夏國師,監政后,曾偷偷問過當時僅有二十多歲的皇帝緣由。
皇帝夏天啟曾言,“國師之法,確實造化天下,只是如今國庫虧空,同夏朝交好的山頭仙門有限,又沒幾個神仙錢,就大夏這點面子請的動何人?就那一把神仙錢,連一處山頭都砸不開……如何撬開別處?”
二十八歲拜宰的張居正一陣沉默,于諾大的疆域開辟四縱四橫的大瀆,引得海水倒灌,救濟百姓,滋生水運,對天下萬事萬物,固然是好,但不單單是錢的問題。
年輕的張居正滿心抱負,又何如何,天下似乎并不是廟堂說了算,尤其江湖高山,動不得,凡人更是搬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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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俞等一行人,歷時三月有余,到達中都。
作為朝野王都選址,中都自然大到無邊,萬紫千紅,風景獨好。
歲月久遠的巨石城墻,很難想象先生如何驅使傀儡,或是滔天術法,鑄得如此偉岸的一座巨成。
千人千面,各不相同。
莊俞下了牛背,小姑娘可舍不得下來,至于夏東流也早早受了那符箓化的竹馬,這幾日沒少花神仙錢。
中都地大,沒什么炫耀的。
交了文牒,幾人入了城。
夏東流又挺身而出,“去我家坐坐?”
莊俞一驚,想了想又釋然,也對,這廝好像說過其父是個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