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樓弟子隗左愣了神,嘴里反而沒有吐出污血,而是大片金黃色的血液。
看著被陌生青年一劍碎去的白玉盤,更讓其不敢信的是整個寧江化作一干二凈,被他以黃雀樓術法配合白玉盤,萬千水族生靈慘死。
而跟前那水神邴瑞的暗淡金身,幾近玉碎。
隗左不敢信是自己所為,其他隨行二人也才反應過來,恍若隔世,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將寧江煉個干凈。
可眼下如此,說不是自己所為,誰能信的?
遠處那持劍的男子,嫉惡如仇,分分豪豪都瞧了眼里,黃雀樓雖是鼎力中州,卻也不敢如此囂張跋扈,今日他煉了寧江萬千生靈,黃雀樓必然會處于微妙之處。
黃雀樓觀主原本感知此事,踏虛而來,不料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將其堵在大門口。
白帝城之主做客黃雀樓,千年來第一次。
“白城主,有何高見?”
白云幽一笑,“觀主何故如此小心翼翼,咱們也是老朋友了,聚聚嘛,今日有空想同觀主手談一局。”
黃雀樓觀主久久不語,“你如此處心積慮,請我黃雀樓入翁?”
“區區一個寧江水府,我黃雀樓,還賠的起……”
白云幽一笑,“觀主說甚?黃雀樓確實家大業大,闊綽的緊,不過你宗門私事,同在下說甚?今日我只是想念老友的緊,想來下下棋而已……”
黃雀樓一陣苦笑,今日算是碰到了鬼了。
莊俞如今看著黃雀樓弟子,畏首畏尾,也是很意外,先前的那跋扈模樣全無。
極遠處,又是一撥人圍攏過來。
莊俞搖搖頭,真是不嫌事多,先前看戲的人又湊了過來,莫不是撿漏?還是打算插上一腳。
“閣下放心,我等無意路過此處,事情緣由都瞧了清楚,自會為閣下作證,這黃雀樓弟子目無王法,今日定要給寧江一個交代……”
黃雀樓弟子面如死灰,瞅著遠處而來幾人,那身著獨有,正是黃雀樓的死對頭,白帝城之人。
“道友放心,今日之事天地為證,我白帝城為少俠作證,定不會讓如此禍害山水的惡徒跑了去。”
莊俞心中暗驚,難不成這白帝城之人改了性?行事無忌憚,隨心所欲,今日卻如此這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黃雀樓弟子該殺,用不著他人插手……”
白帝城為首男子笑了笑,正是哪日白云幽所吩咐之人,今日與莊俞相遇,皆是算計。
“少俠說的是,今日你我有緣相見,我白帝城愿牽個頭,做了天下人的表率……”
話罷,一劍普普通通的揮過,黃雀樓一名弟子就掉了腦袋,體內的元嬰掙扎一翻,卻是被莫他人撰到了手中,猶如螻蟻一般,捏了個粉碎,毫無還手之力。
黃雀樓一弟子真真去往輪回,根本無法反抗。
莊俞眼神一寒,“爾等視性命如螻蟻草芥……白帝城果然頂頂大名……”
“少年繆贊了,我白帝城雖是做事簡單了,但都有因果可循,從不害無辜之人,否則白帝城能屹立千年不倒?”
“他雖是有錯,又何必毀了元嬰,絕了輪回路?”
“少俠不應該為水神府鳴不平,你看看這干涸的寧江?死了多少生靈,被煉化個干凈,就是我白帝城之人,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你以為這黃雀樓弟子回了宗門,能活下來?其觀主只會親手送他等入地獄……”
莊俞默不作聲,毫無疑問,如此大的一宗緣由,只會有人背鍋,而隗左幾人就是餌料。
“在下卜圭,白帝城弟子,少俠盡管出手,我白帝城會對外宣稱黃雀樓隗左幾人是我白帝城所殺。以免少俠日后,左右為難。”
莊俞沉思良久。
看了眼如今虛弱之極的邴瑞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