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釀,自然如此……”
酒足飯飽后,一對老夫妻佝僂的身子沿著來時的路慢慢的往回走著,總得回家看看,陪了夫人過年就好,少年本打算一路送護送回去,又搖了搖頭。
步履蹣跚的老翁老婦搖搖晃晃像極了這些曾經(jīng)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兩幅發(fā)白長袖,像極了曾經(jīng)的少年時光……
風雪夜歸人。
莊俞取了一條板凳和小姑娘并排坐著,望著一行人,鵝毛大雪,越下越大……
少年又長大一歲,還有一個簡單知足的小姑娘。
春風將來,不急不急。
趟出這片枯寂,肆意生長,忍住頃刻回望,忍過恓惶。少年朋友先生皆有,還有了酒,人生知足。
匆匆收拾了碗筷,已到深夜,城中還是有不少燈火,看樣子有那守夜的傳統(tǒng)。
一夜好夢,又大一歲。
翌日。
少年早起的時候,外面陰冷,雪不知什么時候就停了。
催促的喊起小姑娘,換上新衣繡花小鞋。
自己也換了身干凈衣服,換了新布鞋。
又從拿出黃紙燒了起來,禮敬天地。
至于那雙繡花鞋真是蘇夫人親手所做,就來花衣裳也是如此,令莊俞意外的的是,他也有一雙新鞋。
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看樣昨晚雪下的不小。
大手揮過,小院結界重現(xiàn)。
小鎮(zhèn)街上擠滿了不少人,都是一大清早,來城隍上香焚高,少年搖了搖頭,沒敢去驚擾神靈。
山下有些信仰放在心底,不求顯靈,但求心安。
少年小待了一會兒,就同小姑娘回了小院。新衣新鞋,但有些顯眼了。
這一身衣裳,素雅好看。
回了蘇家后院,陳白安正和蘇夫人包著餃子。
女子看了眼小姑娘身著,確實合適,不然整日穿個黑衣服,算什么事。
莊俞趕忙去燒著熱水,準備煮那餃子;小院拐角處也有堆紙灰,是那初一焚香天地,留下來的傳統(tǒng)規(guī)矩,門舍大開,起得早,迎神仙,得富貴。
豬肉大蔥餡兒,遠遠聞到,就知道很美,這可是苗青姨最拿手的,不知道李老捏出來有沒有家鄉(xiāng)的味兒。
熱騰騰的餃子出了鍋,很多量很足。少年說道“快嘗嘗,看看怎么樣,……”
女子白了眼少年。“又不是你做的,就煮個餃子,就變成你的了?”
蘇夫人一笑,這倆果真是冤家。
莊俞笑了笑,夾起香噴噴的餃子,入口還很燙,確實不錯,有家的味兒。
莊俞安靜大口的吃著餃子,心里又是傷感,上一次吃的餃子還是李老做的……
蘇夫人又問小姑娘,“小可,你家在哪里?還記得不?”
小姑娘搖了搖頭,“在長佑,至于原來的家,早就不曉得了,有哥哥的地方就是家吧,這里就很好,有好多人給我吃的哩……”小姑娘很簡單,記不得自己的家鄉(xiāng),只記得有了一個對她很好的哥哥——莊俞;然后,坐在臺階上安靜的吃著餃子,她早就不孤單了。
莊俞已經(jīng)帶著她走遍了江湖啊,什么都有,都很奇怪。
有沒有家,對小姑娘來說,無所謂。
蘇夫人一笑,小姑娘曹先生都是可憐人,沒有家,長佑也只是呆過的地方。
家是心安處。
婦人滿眼寵溺;陳白安沒有插嘴,從下到大,師父算不得嚴厲,父母更是疼愛的緊,可能她體會不到少年如今的感覺,很是深沉。
一個沒了家,沒了根的人,真的很難,事事小心,事事謹慎,深怕自己哪點做的不好,惹的別人不喜歡,所以少年活的很累,做不到如同陳白安一樣隨心所欲,灑脫自然,甚至是快意江湖。
“莊俞?放開些,過年你的家人也在想你,我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