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如今小姑娘沒了法袍保護,就實打?qū)嵉恼驹谂砀埃倌瓴坏貌蝗绱恕?
女鬼再是拿不動手中法衣,金絲流淌,天然威壓,不免撲倒在地,生生咳嗦起來,氣息萎靡,五指飛速挑動,剝離法袍金絲,卻是尤為吃力,金絲鑲?cè)胙猓麄€手掌血肉模糊,十指連心,疼痛難忍。
莊俞在一旁有些沉默,無冤無仇,何來如此,為求得自由,又何故?稍稍收回短刃驚砶,但氣機仍不曾松懈。
紅衣女鬼將整個法袍上暗金法絲通通抽離,重新”剝繭抽絲”后,變得暗淡無光。又用自己殘魂凝為“針線”,重新“縫制”法袍,嘔心瀝血,身形竟是削弱幾分。
“好了。你檢查一翻。”紅衣女鬼虛弱的把法袍遞給莊俞,十指血肉模糊。
少年一翻沉默,接過法袍,眼神流光溢彩,絲絲點點看遍整個法袍后,遞給小姑娘。
石小可接手后,法袍自主于身形化為一體,遁入身軀。在無之前的聚靈效果,真真變成一件防御法袍。
“你要不要緊?”
“……?信我了?”女鬼應(yīng)道。
莊俞回道,“行走江湖不得不妨,你我終究有別。”
“江湖?你行走江湖?”女鬼嘲笑道。
莊俞沒有回答。
“你喜歡打打殺殺?行走江湖?”
“打打殺殺?江湖并不只是打打殺殺,還有其他的人,比如我這樣的人………”
“你?你怎樣的人。”
“我,像我這樣的好人。”莊俞回道。
女鬼狂笑起來,全然忘記腐爛的手心,剝出來的金絲全部消散,準確的是全部散入了她的手掌,削磨著她的陰神。
“好人?這天下還有好人?……”
莊俞沒有說話,看著神色落寞的女鬼,雖然猙獰的狂笑卻是淚流滿面。
“姐姐,別哭了。我們真是好人,哥哥不會打你的。有我嘞。”石小可看著年前紅衣“姐姐”,手掌血肉模糊,心疼的很。
莊俞悄然抹去周身十丈內(nèi)的陣法,生死倒逆,竟引得地脈深處絲絲陰氣沖洗紅衣女鬼。女鬼先是一驚,異樣的望了望少年,盤坐下來,瘋狂吐納最為純凈的地煞陰氣,比得天地之前濁氣污化的陰風(fēng)舒適不少,片刻功夫,恢復(fù)得七七八八。
“你這小金丹,可以哈,不說你左手門道,就單單精通乾坤八門,逆得八數(shù),就強了不止一點,時時壓勝。”紅衣女鬼如今修的陰神,現(xiàn)了形,就有了那鬼道身軀。
“你可得記住你答應(yīng)的事。”紅衣女鬼盯著莊俞。
莊俞頓了頓,才想起之前和女鬼的約定,帶其出山,回想起來就有些頭疼。
“你為何要出去?為了報仇?”
莊俞猜到一二,女子身子一哆嗦,往事歷歷在目,不免嘶吼起來,陰風(fēng)陣陣……
天色漸明,紅衣女子施了一個萬安福,“奴家晚上見,希望公子記得自己先前之言。”
少年想了想,對的自己是那“好人”。自然得言而有信,不然如何混跡江湖,“你大可放心,我就在此處山脈,不會離開。”
紅衣女鬼笑了笑,明媚動人,竟出現(xiàn)在女鬼之身,像極了年歲不大的少年姑娘。
女鬼本就桃李年華,待嫁閨中,自然年歲不大,化作陰鬼,孤身三百年,日復(fù)一日,孤魂野鬼。
天色大明,但整個亂葬崗還是陰氣森森,蜃氣霾霧,大大小小土坡,埋著枯骨,雜草橫生斑黑,尤為茂盛。
枯骨土丘,就是這些陰鬼的藏身所,日中,至陽至盛,對所有鬼魅陰物都是最大的天敵,煎熬難忍,很容易被曝曬得魂飛魄散,連野鬼也做不得,成為天地間的銷骨陰風(fēng)。
莊俞其實有些惱火,不論此地枯骨生前如何,但身死道銷,總得有個“安身”之所,人有人道,鬼有鬼途,死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