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長河鋪卷,往事皆在眼前,被神秘人點出幾處晦澀之處,異常顯眼,時刻提醒莊俞的心神。
畫卷中,少年正在破封印白依然的陣法禁制。
女鬼沉默好久,又緩緩開口,“三百年前,我被人抹殺,心有不郁,化為厲鬼,幸有眉心之物,得流一絲清明,孤孤單單昏昏沉沉在此山脈漂泊百年光陰,那時候何來如此,雖出不得禁制,但有那日月更替,那似如今,此處被所謂的道家天人化為絕陰之地,變為厲鬼濁物棲身之所。”
“難道是兩個不同人的手段?”莊俞聽得一二。
女鬼點了點頭,“對,我不清楚被誰所抹殺,但我之效將我鎖于此地的之人,正是那山上的道家狗屁天師。兩百年前,一年輕道門弟子誤入此地,輾轉多日,自始至終走不出,垂死之際,我曾現身指點迷津,贈其另一顆神靈遺物,同我眉心為一對,如此仙家重寶,作為約定,那弟子得助我脫離此方山河。當然,我也立下心魔誓言,約定不會擾亂良俗,不曾想到哪廝回了宗門,竟顛倒是非,帶來了家中長輩,將奴家拘于此處,毀了此方宅門,搜刮寶物,又用道家金科玉言將我封禁于此,如同人間地獄,消磨于我,也幸得那所謂的天師,半信半疑,留了奴家一條賤命,最終困我于此,自生自滅……”
“你為何而亡?”莊俞問道。
紅衣女鬼抱著胳膊哭泣,撣了撣身上的紅色衣裳,是那嫁娶的紅妝,搖了搖頭,“不知。”
莊俞停了好一會兒,緩緩而言,“朗朗乾坤,自有天道,你即有向善之心,自得清明,相信我,這個世道雖然不好,但他絕不算不上差,魔由心生,亙古不變,天道最清楚。”
“你信我?”紅衣女鬼看向面前少年,心虛清寧。
“信。”莊俞回道。
“那請你帶我出去,我覺不惑亂俗世,負責神魂皆毀。”女鬼懇求道。
“你是為了報仇?”
女鬼頓了頓,有些迷茫,“對,我要他償還一切。”
“報仇?你應該清楚道家祖庭是什么地方,別說你,就連中五境也不見得有資格。”
紅衣女鬼笑了笑,格外明亮,放了一口心氣,“我這一生,都是如此,夠了……心神俱滅也好,我總得去瞅瞅那個道士如何,過的怎樣,總得看看仇人模樣,飛蛾撲火也罷,我都愿意。清楚被何人所抹殺,但我想出去看看,作為曾經的約定,值!”
“如此說來,你已經是三百余歲的陰鬼了?”莊俞問道。
空氣莫名的窒息,紅衣女鬼目瞪口呆望著面前的少年,聲音陡寒的說道,“我年方二十,何來三百歲之說,有沒有禮貌?”
莊俞望著暴走的女鬼,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講啥。
“我如何救你?你就能肯定我做的?”
“我也不知曉,總得有一絲希望,我可不會再有兩百年光陰,這鎖鏈隨時都足以毀了我陰神……”女鬼喃喃細語。
“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莊俞說道。
“…?如何。”
“將一縷本命陰魂交于我,倘若出了此方山河,別只記得報仇,多看看人間,也許不差,還有我不知曉何時去往荊州地界,畢竟我連中都尚未走過。”莊俞回答道。
紅衣女鬼反而沒有在意莊俞所講的本命陰魂,反而說道,“你如何游歷江湖?”
莊俞看了看,用手指了指地面,“用腳走。”
“用腳?你莫不是在逗我?”
“江湖就得腳踏實地,如果飛來飛去豈不是少了太多樂趣?”莊俞回道。
紅衣女鬼笑了笑,眉間涌動,一絲本命陰魂從陰神剝離,卻絲毫不曾痛苦,好似解脫一樣,看見了別處天地。
陰魂漂于莊俞身前,“你就如此信我?”
“我一濁物,遲早都得死,沒什么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