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容虛空而坐,右手握著葫蘆,瞇眼瞥了一下耶律大石,微微一笑道“耶律家小子,你可知我的身世?”
耶律大石點頭不語,東家長李家短閑聊從來不是他的專長。
蕭慕容仰頭飲了一口酒,長嘆一聲“好酒,果然還是中原的太白仙釀最為醇厚。”
徐天然對蕭慕容拋了個眼神,示意自己也來一口,白衣小童倒是樂得如此,獨飲雖好,不如共飲暢快。粉嫩小手輕輕一拋,破舊葫蘆落入徐天然手中,徐天然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用袖子輕輕擦拭嘴角,微笑道“大哥,來一口。”
耶律大石接過葫蘆,咕嚕咕嚕大口喝酒,蕭慕容坐不住了,意念微動,酒葫蘆便落入他的掌心,輕輕摩挲破舊的葫蘆,喃喃道“酒給你喝,浪費。”
耶律大石臉上一如往常處變不驚,仿佛都不曾聽聞蕭慕容的話語。
蕭慕容身形一閃,出現在徐天然肩頭,摟著一襲青衫的脖子,天真笑道“徐老弟,咱們喝一場,不跟那些個一肚子鬼胎之人飲酒。”
徐天然一臉無奈道“蕭前輩,您老一句老弟我可承受不起,我不過弱冠之年,初入江湖,怎敢和前輩稱兄道弟。還有,前輩勿要再離間我兄弟二人的情誼,若是如此我們便深居簡出,不再與前輩言語了。”
白衣小童臉色剎那石化了,內心一顫,怎樣都好,千萬別不和我說話呀,整整一甲子都沒與人說話了,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別說人了,連鬼都沒有。
徐天然眼見蕭慕容臉色微變,心中約莫有了幾分底氣了。蕭慕容外表不過是五六歲孩童模樣,但境界估計已經跨過了飛升境,已經是陸地神仙境了。如此恐怖之人為何會在龍門客棧畫地為牢,整整一甲子都不得離開此地,其中緣由徐天然并不知曉,甚至蕭慕容也不明白。
換句話說,此“龍門客棧”便是一座牢籠,大家都被困住了。徐天然臉色頓時布滿陰霾,耶律大石難得見徐天然臉色如此失常,縱然身處絕境亦是意氣風發,究竟為何此時臉色大變?
蕭慕容瞧見了青衫臉色,悠閑喝了一大口酒,滿不在乎道“看來某人看出了端倪,若找不到法子,這一甲子我就不寂寞了。”
徐天然輕輕一躍,飛上屋頂,登高眺望,越看越是膽戰心驚,又翩然落地,使勁刨土,耶律大石不明其中緣由,輕聲問道“四弟,發現了什么?”
徐天然臉色煞白,聲音顫抖道“這方天地之內,除了我們幾人竟然無一活物?溪水清澈見底而無魚蝦,遠處林木茂盛而了無生機,連泥土之內連一只螞蟻、一條蚯蚓也不曾有。我們被困住了。”
耶律大石心中一震,躍上屋頂,半晌,垂頭喪氣落在徐天然身邊,沉默無語。
蕭慕容長嘆一聲,“看來你們都發現了,這是一座與世隔絕的牢籠,整整一甲子我都不得脫身,你們究竟為何進入這里,咱們合計合計,找一找出去的法子。若能出去,我保證不打死你們。”
徐天然席地而坐,看著天邊浮云,又看了一眼垂髻之年的蕭慕容,頓時,仿佛此生了無希望了,自己可背負著十年之約,連蕭慕容都被困在此地一甲子,若自己一甲子之后得以重見天日,她是否還在等自己?
蕭慕容臉頰潮紅,難得喝了酒,哪里舍得用靈力抵御酒勁上頭,微醺道“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要么一起開開心心先過一甲子,要么一起尋找逃脫此處的法子。我是么得關系,已經滿滿當當、孤苦伶仃呆了一甲子了,再呆一甲子也未嘗不可,何況這甲子還有人陪著,一點都不孤單。”
徐天然若有所思,輕聲問道“板栗從何而來?”
蕭慕容翻了個身子,靈力微動,手上憑空出現一顆糖炒板栗,不忘笑瞇瞇道“不要小瞧了陸地神仙的本事,此處雖無一絲活物,但靈力充裕,我將靈力凝結成糖炒板栗,吃起來味道好極了吧,放心,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