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陳敬塘和錢塘人偶,微笑著站在他們跟前,柳如云、李詩雨、陳大錘、唐云龍亦立于廳堂之上,為徐天然鼓掌祝福。徐天然又見師姐,滿眶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兩行熱淚緩緩劃過臉頰。
朱子柒、姬勝雪、蔣言、蔣理、林姊、林妹、元昊、麥子八人亦至,一同向徐天然問好,徐天然輕輕拭去臉頰的淚水,兩年來,這是最幸福的一天。
雖說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化而成的假象,但是徐天然感覺先生撫摸在頭發之上的觸感是真實的,仿佛此刻在此的便是先生,站在身前的便是義父,站在廳堂之內的是娘親、是師姐、是自己最珍視的兄弟朋友。
原以為蕭慕容整的冠禮不過是拿徐天然消遣一番,打發無聊時光,沒想到他真用心了。原來一直嚷嚷著要親自主持冠禮,沒想到最終還是讓義父和先生為自己行冠禮。
徐天然跪于廳堂之上,人偶老白緩步前來,輕輕撫摸徐天然的腦袋,嘴上輕聲道“加第一冠,緇布冠。往后當尚質重古,不忘本。”
徐天然坦然受之,一跪拜。然后,挺直了腰板,一動不動,強忍著滿眶淚水不讓它低落出來。
人偶老白輕聲道“加第二冠,皮弁冠,往后當行三王之德,勤政恤民。”
徐天然再跪拜,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
人偶老白輕聲道“加第三冠,爵弁冠。往后當敬事神明。”
徐天然三跪拜,仿佛一跪之后自己就真的成年了。人偶老白慈祥地默默徐天然的腦袋,不過七八分相似的老白氣質和真實的老白真是天壤之別,老白哪里露出過如此慈祥的神色,不過今日徐天然很享受這個不是老白的老白為自己加冠。天下冠禮皆是父親或家中親長為兒子加冠,于徐天然而言,老白是自己的義父,當之無愧的加冠之人。縱然是先生,也只能為自己梳頭、挽髻、加簪,看來蕭慕容沒少做功課。
不過,徐天然心里知道,若是老白肯定會將最后一冠讓先生為自己加上,還會在加簪之時討要一根極其珍貴的白玉簪子。畢竟,青山鎮的白屠肉鋪可從不做虧本生意。
徐天然就要起身,想再看看周圍的人,這一刻的心情極為美妙,這一份幸福感讓他體內金丹快速跳躍,靈力潮汐如同錢塘江大潮一般洶涌澎湃滾滾而來。
忽然,人偶老白后退去了,徐天然肩頭被一只嫩白的小手壓住,又跪了下來。徐天然剛要掙扎,蕭慕容瞇著眼,笑顏逐開道“我蕭某人舉行的冠禮,怎么能是凡夫俗子加三冠?后面三冠就由我為你加上。”
徐天然無奈道“諸侯放能加玄冕,天子加袞冕,攏共至多五冠,哪里來的六冠。”
蕭慕容微微一笑,“我蕭某人量身定制天冕,可比天子袞冕都厲害,這一冠寓意可吉祥了,寓意你登天成仙,把那天道拉下來。”
徐天然剛忙比了個噤聲手勢,指了指蒼天。
蕭慕容咒罵道“把老子關在這破地方一甲子,算個屁天道。”
呂小布趕忙嘴上碎碎念道“天道在上,這話都是蕭慕容說的,與我們無關。”
蕭慕容白了一眼沒有良心的呂小布一眼,呂小布回敬了一個驚天大白眼,話說呂小布的白眼真的特別白,仿佛黑夜都白照亮了一般。
徐天然無奈搖搖頭,果然蕭慕容還是蕭慕容,哪里會好好操辦自己的冠禮。
只見,白衣小童尋了一把椅子,站在徐天然身前,取出玄冕為徐天然戴上。徐天然也不再跪拜,自己不過一介布衣,哪里能戴玄冕,不過權當是滿足一下北獒大魔頭的惡趣味罷了。
蕭慕容心滿意足看著自己縫制的玄冕戴在徐天然頭上,又取過袞冕,為徐天然戴上。徐天然心中誠惶誠恐,天子袞冕在首,仿佛千斤重擔快要將自己壓垮。
天冕是蕭慕容自己縫制,那可比袞冕還要富麗堂皇,要多囂張有多囂張,要多富麗有多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