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樓蘭成了北獒的小跟班,也為北獒打開了西域的大門,有了一座橋頭堡。
耶律章石從懷里取出一壺酒,又從袖袋里取出一只精美的酒杯,自顧自斟酒飲酒,泰然自若。
越是危急時刻,吳清風越是冷靜問道“解藥呢?”
耶律章石輕聲笑道“吳小劍仙莫要著急,北獒對劍宗并無惡意,一切依我們的約定行事。”
吳清風皺眉“約定?”
耶律章石笑道“北獒向劍宗供奉錢翻倍,西域江湖歸劍宗,廟堂歸北獒。”
吳清風根本不相信耶律章石的鬼話,冷哼一聲“與誰的約定?”
耶律章石哈哈笑道“自然是和劍宗入世之人吳小劍仙。”
“我何時與你有過約定?”
“今日。”
吳清風一挑眉,不屑道“憑什么?”
耶律章石冷冷道“憑劍宗數千修士的性命。”
趁著耶律章石和吳清風說話的契機,徐天然靈脈之中蜀道心有靈犀悄然遠遁,飛劍傳訊白衣小童。
吳清風淺笑道“可,不過煩請小王子為在場所有人解毒。”
耶律章石輕輕搖頭,笑道“吳小劍仙說笑了,咱們的盟約自然需要付出代價,北獒耗費了極大的心力滲透進劍宗,將千古奇毒鴆滅投入酒中,千載難逢的機會恐怕只此一次,怎么能輕易就被我放過呢?劍宗之人都不會死,但其余人都必須死,如此劍宗和北獒才真正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吳小劍仙,小王說的可在理?”
吳清風眉頭緊蹙,沒想到北獒謀劃如此深遠,一旦自己枉顧劍宗修士的性命,一夜之間劍宗便是尸橫遍野,若一旦和北獒妥協,劍宗是保住了,但從此就成了西域諸國、黨項族、大梁、瑯琊王氏和桃花宗的敵人。吳清風進退兩難,耶律章石定然連一絲虛與委蛇的機會都不會給自己,難道此時唯有拼死一搏?
徐天然關切地看著臉色如白漆的朱子柒,抿著嘴唇,握緊拳頭,無論如何都要救她?他已經失去了娘親,失去了師姐,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白夜終究是老江湖,沉聲道“耶律小兒,你可知劍宗老祖可是大長生者,更是一人雙圣絕無僅有的存在,若是劍宗一旦覆滅,老祖怒發沖冠,便是北獒也難以抵抗老祖之威吧?”
耶律良材緩緩起身,笑道“大長生者不可輕易干涉天道天下之事,若他一旦在天道天下出手,恐怕天罰落下,縱然是天仙境又如何,還不是要生死道消。”
白夜知道耶律良材所言非虛,但他也深知若是老祖所做之事可不是常理所能預測的,恐怕發起狂來一劍便要毀天滅地,莫說北獒,便是天道都要一劍砍了。
吳清風心知老祖就在不遠處,但也是因為天道法則,老祖不會輕易出手,今日劍宗陷入千年未見之大危局,自己是劍宗僅剩的救命稻草,心頭竟然浮現了一個奇怪念頭,人呀,想要活得久果然不能喝酒。
吳清風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護在一襲白衣身前的青衫,奇了怪了,一直嗜酒如命的青衫竟然不喝酒,真是見了鬼了。
徐天然思來想去,出其不意問道“你為何如此確信在座之人都會死,區區小毒而已,我一定會找到破解之法。”
耶律章石眼里徐天然不過早已是一具死尸,輕蔑地瞥了一眼,自豪道“鴆滅可是我北獒國師翻遍了上古典籍,并且僥幸尋得一只上古妖獸鴆鳥,將其漆黑毒羽煉制整整千日,所得不過一瓶毒藥,但一瓶毒藥足可以屠滅一個小國,一個百萬人口大城。劍宗人雖少,但境界頗高,整整耗費了我半瓶鴆滅,著實有些心疼。你們可知中了鴆滅之毒,便不能運轉靈力,一旦靈力流轉鴆毒便侵入靈脈,毒轉瞬便可攻心發作,若不得解藥身體會漸漸僵硬,不出半日便不得動彈,一日之后便如石頭人一般,便是神仙也難救了。北獒苦心經營西域十數年,這才尋了這么一劑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