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拱手道“多謝顏姑娘。”
吳清風鄙夷地看著徐天然,仿佛眼神就是在告訴徐天然,你們倆關系不簡單,恐怕有一腿。
徐天然立即回瞪了一眼吳清風,都什么時候了,還八卦得跟婦人一般。
謝玄羽跑了一路,口干舌燥,自己倒了碗水,不急不慢喝下。
沒想到吳清風率先開口道“今日玄都觀佛道之辯本身就是一場陰謀,軋犖山的南衙禁軍只待玄都觀暗號一出,就帶兵把將軍府圍住,想來是提前得到了唐王的首肯。為何唐王執意要拿下南宮將軍呢?”
徐天然瞥了吳清風一眼,“喲呵,難得懶洋洋的吳劍仙都舍得動腦了,我們有希望了。”
南宮千白整理了雜亂的心思,開誠布公道“我想先跟天然和清風道個歉,早先你們跟我坦白從天道天下而來,我對你們心存戒心,沒有跟你們說實話。”
徐天然和吳清風同步擺擺手,異口同聲道“我早就知道了,這一頁翻篇了。”
南宮千白百原本干涸的淚水又如泉涌,如今的南宮千白有兩世記憶,既是天道天下天機閣南宮千白,也是詩香雅境南宮將軍府南宮千白。而兩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摯友,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份,卻也不拆穿自己,也不怨恨自己的欺騙,人生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南宮千白發自真心,朝徐天然和吳清風深深一揖。
柔兒掩面啜泣,為公子感到開心,雖聽不懂他們言語中天道天下為何物,但是她也暗暗察覺到公子的變化。原本怯懦的公子變得堅強,他柔弱的肩膀將將軍府扛了起來,生死存亡之際,將軍府的命運皆在公子身上,她沒來由相信自己跟前瘦弱的公子會扭轉乾坤,挽救將軍府于危難之中。
顏令賓身在青樓,心思縝密,初看便知白眸公子是南宮將軍獨子南宮千白,聽聞了將軍府的變故,也知道徐天然是南宮千百的伴讀小書童,自然是患難與共,但見南宮千白與兩位書童的關系極為特殊,似知己不似主仆。
謝玄羽呆呆坐了半天,說道“若是讓軋犖山知道,便是突破了詩香雅境的桎梏也不過區區初入一品,到時候詩香雅境會虛空混亂,最終落入天道天下。而軋犖山用百萬長安人的性命鑄就的境界不過區區金丹境,不說他人,便是我們三人其中任何一人都能一根手指將他擊敗。你們說,他若是知道了真相是否會迷途知返?”
謝玄羽只見徐天然、吳清風、南宮千白三人的腦袋齊刷刷如撥浪鼓旋轉。
軋犖山早已成魔,被仇恨迷了心神,心中滿是渴望力量,恨不得將長安徹底毀滅而自己空有成神。他認定的路誰能讓他迷途知返?
徐天然忽然靈機一動,“普天大醮的關鍵在于唐王親自奉祀,若唐王能知曉普天大醮的陰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眾人深以為然,然后,徐天然眼睛盯著吳清風,其他人不知原因,卻也都學著徐天然盯著吳清風。
吳清風頭皮發麻,問道“盯著我干嘛?我和唐王又不熟。”
徐天然點點頭,冷靜道“你和唐王不熟,但你和玉真公主熟呀。”
一言讓眾人又皆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若能說服公主勸說唐王清查普天大醮,一旦能尋出蛛絲馬跡,那么長安城就得救了。
玉真和金仙回了宮,回宮半道上,軋犖山竟然徑直闖入公主車駕,冷冷留了一句話,“公主殿下,若讓王上知曉公主身畔兩名貼身宮人是南宮將軍府的刺客,恐怕兩位公主地位再尊貴也只能落個三尺白綾的下場,還望公主好自為之。”
憑借軋犖山的性情,早就將此事上報唐王,將兩位公主一并下獄,唐王可是一日殺三子的狠角色,更何況殺兩位公主。但軋犖山對玉真公主打心眼喜歡,他縱然知道自己計謀得逞,玉真也會死,但臨死前,他仍希望公主過得平靜一些,死在星海血咒之下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