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而真正布置星海血咒的幕后之人是唐王?愚蠢的軋犖山被唐王利用,真正想獻祭長安百萬百姓而成神之人是唐王,而不是軋犖山?軋犖山布置好了一切,坐等唐王親自奉祀,哪里知道唐王才是真正掌控星海血咒之人,而軋犖山與長安百姓一樣,皆不過是獻祭的祭品罷了。”
南宮千白的白色眸子與徐天然眼眸相對,眼里皆是驚恐之色。
徐天然倒吸一口涼氣,半晌,才緩過神來,冷靜道:“我需要與唐王再談談。”
南宮千白輕聲道:“你想告訴他,便是獻祭了滿城百姓,突破了小天地的桎梏,一朝飛升到了他心目中的仙境,其實不過是一樣的人間,也就是尋常一品境修士而已,對嗎?”
絡腮胡子屠夫模樣的徐天然輕輕點頭。
南宮千白沉聲道:“沒用的,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之人。”
徐天然眼眸滿是堅定神色,“我想試試。”
“若失敗了呢?”
“便只有傾力一戰了?”
“僅憑我們幾人,如何能戰?”
徐天然從沙盤拿出一顆沙粒,微笑道:“一顆沙粒雖小,但千千萬萬的沙粒匯聚在一起,便足以淹沒整座城市。”
南宮千白懂得徐天然的潛在意思,若想贏得唐王,便要靠長安百萬百姓。
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顏令賓繡花鞋、裙擺上皆是星星點點的泥土,看來一路疾跑,事出緊急。
果不其然,顏令賓焦急道:“一隊百人禁軍進入挹翠樓搜查逃犯,他們可能已經發現你們的藏身處了?”
徐天然微微一笑,安慰道:“不過例行檢查,若真發現了我們的蹤跡,可就不是一百禁軍可以打發得了的。”
顏令賓輕輕拍了拍挺拔的胸脯,松了口氣。
不過,小院他們是呆不了了,徐天然立即將眾人喊來,將南宮千白和柔兒藏入挹翠樓的枯井之內。而徐天然和吳清風自然是化成了屠夫和小斯,成了挹翠樓最低等的客人,一名屠夫來挹翠樓哪里能得到才華斐然的清倌的賞識,便是最末等皮肉生意的姑娘也要挑三揀四的。
玉真和金仙穿上清倌的衣裝,畫上妝容,儼然有幾分清倌人的模樣,在顏令賓的帶領下回到了清倌的住所。
大隱隱于市,若非南宮千白白瞳過于惹眼,他們也不會出此下策躲藏起來,躲藏只會讓自己失去了反應能力,而在明處才能看明白局勢的變化。
遠在驪山華清宮的唐王對長安之事了然于心,他重用軋犖山,將北衙禁軍統領之位一并授予軋犖山,讓軋犖山喜出望外,仿佛整座長安皆匍匐于自己腳下。
軋犖山也非愚笨之人,細碎的線索拼湊出來,他知道那兩個書童約莫就是之前薦福寺掉落的倆謫仙人,看來他們出現在長安城就是為了壞自己的好事,尤其是人間劍的出現,更是讓軋犖山寢食難安。如今大權在握,軋犖山出動禁軍將南城逐屋清查,在南城斷了的馬蹄印可以推測公主必然潛藏在南城某個無人的房屋之內。
但軋犖山也防了一手,雖重點清查南城,也派出禁軍搜查北城,便是宮城也不放過,而后宮有唐王圣旨,由內官清查。
長安城仿佛張開了一張巨網,要將南宮千白一行人一網打盡。
夜幕臨近。
禁軍都尉一眼便知是胡人,在挹翠樓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王團兒在一旁作陪,一口一句軍爺,雖說都尉神色仍舊威嚴,但態度在王團兒的溫柔攻勢下漸漸酥軟了幾分。
王團兒趁機讓都尉和兄弟們先歇歇腳,嬌聲道:“將軍,您和弟兄們也忙碌了一天了,坐下來先喝幾杯酒解解乏。”
都尉半推半就領著弟兄們在大堂便坐下了,都尉也不敢多喝,淺嘗輒止。都尉手底下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