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哪里見過這么多女人,狂躁的心都蠢蠢欲動。如今長安封禁,挹翠樓也沒了客人,王團(tuán)兒索性招來十?dāng)?shù)名姑娘伺候都尉。
幾杯酒下肚,都尉沒有醉酒,反而愈加清醒,恍然擔(dān)憂逃犯躲在挹翠樓,竟是帶著一百余號兄弟徑直走向后庭,繼續(xù)搜查。
王團(tuán)兒卻也面不改色,任由都尉搜查,都尉來到破敗小院前,讓王團(tuán)兒把院門打開,王團(tuán)兒微微挑眉,反問道:“將軍,可真敢進(jìn)去搜?”
都尉被王團(tuán)兒一口一個將軍糊弄得飄飄欲仙,仿佛真是將軍大人了,大手一揮,朗聲道:“給我搜?!?
王團(tuán)兒無奈打開房門,只見不起眼的小院,里頭竟然別有洞天。
都尉內(nèi)心有一絲慌張,卻故作鎮(zhèn)定,推門而入,二十余士卒一擁而入。
唯見庭院森森,兩名清秀的丫鬟站立在門前,喝止都尉道:“不長眼的東西,你們知道這是誰的住處也敢硬闖?”
都尉心里更慌了,但仍舊強(qiáng)辯道:“奉王上圣旨,軋將軍軍令,禁軍全城搜捕逃犯,還望姑娘恕罪。”
眼見都尉大手一揮,甲兵將素潔的小院翻得七零八落,許多只聽見二樓傳來一陣琴聲。都尉悄聲在王團(tuán)兒耳畔問道:“小院所住何人?”
王團(tuán)兒淡淡道:“鄭舉舉,鄭都知。”
都尉心中大駭,仿佛遭受了千斤重?fù)?,最后一絲酒勁也散去了,連忙將士卒們趕出來,然后匍匐跪倒在小院之中,磕頭請罪道:“小的軍令在身,叨擾夫人了,還望夫人恕罪?!?
仿佛是之音從二樓傳來,“將軍辛苦了,無妨,回頭我親自向國舅爺為大公無私的將軍請功?!?
一席話讓都尉汗流浹背,不停地磕頭,臺階上留下一灘鮮紅的印記。
王團(tuán)兒看不下去了,安慰都尉道:“回頭我勸勸姑娘,大水沖了龍王廟,鄭都知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就別擾了鄭都知的清靜,想必國舅爺也不會怪罪將軍?!?
都尉朝著王團(tuán)兒又磕了一個響頭,旋即帶人飛一般撤去了。
長安城內(nèi),坊門緊閉,大道之上除了披甲的禁軍將士無人敢隨意走動,坊門之內(nèi),仍舊歌舞升平,達(dá)官顯貴之家大門緊閉,關(guān)起門來照樣逍遙快活。
挹翠樓的燈籠高高掛起,便是客人少了,招牌也不能倒了。
明月高懸,長安人心惶惶,又光怪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