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冰冷的戰刀。
可是,若是南宮宏燁縱兵屠戮胡人,這頂黑鍋仍需自己來背。背鍋南宮宏燁倒是無妨,只是,看著麾下的將士浴血廝殺,將生命徒留在這南城的荒蕪之中,南宮宏燁于心不忍。
南宮宏燁突然想到了千白的智慧,如果千白有計策破敵,也會減少許多傷亡,立即差人將千白帶來。
千白剛進大帳,南宮宏燁立即問道:“白兒,你可有破敵之策?”
千白不言,南宮宏燁平靜道:“條件可以談。”
“讓他們活。”
“不能全活。”
“讓百姓活,軋犖山嫡系都尉以上將領按罪論處。”
南宮宏燁雙手負后,沉思了半晌,平靜道:“底線,突厥人必須死。”
“讓我進城。”
“不行,怎能讓你冒險。”
“我要一道圣旨,赦免其他胡人的圣旨。”
南宮宏燁看著千白的堅定眼神,立即返回宮城,與李密商量一番,長安百姓的怨恨需要排解,卻也不能用十余萬人性命的代價,南宮宏燁是認認真真想過,拿突厥人的鮮血來撫慰民憤足矣。
李密思量過后,問道:“胡人如何安置?”
南宮千白給予了南宮宏燁計策,易服改制,胡人漢化。
李密點了點頭,“南宮將軍好計策,但胡人如何能信你。”
“圣旨,加上我的承諾。”
李密沉思良久,諸多結果在腦海推演過后,平靜道:“我去請旨。”
“多謝右相。”
將相和,長安方和。
顏令賓在店小二的幫助下,將三個爛醉如泥的家伙搬上了租借的馬車,一同回將軍府。
顏令賓雖不知緣由,只是知道他們肯定很傷心,三個她這輩子見過最是堅強的男人的眼角都掛著淚痕。
一醉解千愁。
徐天然醒來,已然過去了一天一夜了,顏令賓伏在徐天然床榻睡著了。徐天然揉了揉太陽穴,輕手輕腳起身。
奈何,醉意未去,一不小心磕碰了桌角,一只茶杯落地,徐天然眼疾手快,猛然抓住了茶杯。
動靜微小,顏令賓卻驚醒了。
四目相對,徐天然當場石化了,顏令賓倒是大氣,率先說道:“你醉了一天一夜,我擔心,便留下來照顧你了。”
徐天然撓了撓頭道:“麻煩顏姑娘了。”
顏令賓也不問徐天然究竟為何事買醉,只是膈應他一句疏遠的顏姑娘,意味深長微笑道:“徐公子是嫌棄我是青樓女子,才刻意疏遠嗎?”
徐天然連忙擺擺手道:“不是,顏姑娘誤會了。”
顏令賓背過身去,酸溜溜道:“那日初次進我閨房也沒見你這般正人君子,如今拯救了長安,名利雙收了,就開始擺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樣,愛惜自己的羽毛了?”
徐天然眼見誤會越來越深,真是百口莫辯。
顏令賓瞧見徐天然一副為難的樣子,噗嗤一笑,“逗你的,哈哈。”
徐天然心里覺得,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顏令賓神情落寞,眼眸低垂,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就把它深埋,窗戶紙就不捅破了,僅在心里留一絲念想吧。
徐天然趕忙拜別了顏令賓,飛一般奪門而去,醉酒誤事,一天一夜,不知南城的戰事如何了。
“膽小鬼,我還能吃人不成?”顏令賓小聲嘀咕,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