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不成冠絕天下的劍術。
若心中所求繁雜,悟不出前無古人的劍道。
自古練劍之人,皆在劍術與劍道之間左右為難,仿佛為了登頂劍道就要舍棄劍術,為了劍術無雙就要擱置劍道。
在白孔雀的心里,這就是個狗屁問題,練劍什么最重要,自然是砍人。若是本身大道高遠,壓勝對手,就以劍道勝之。若是自身大道不及對手,就要取長補短,以劍術論高下。
談什么劍道劍術,打架打贏了說什么都是對的。
比起那些張口閉口劍道劍術之爭的大宗師,白孔雀真是有翻不完的白眼。何為劍道,歸根結底比得上境界,境界更高自然以境界壓人,難不成還與他比拼劍術?
可是,天下也有太多紙糊境界的劍客,空有一身境界,廝殺起來卻百無一用,言必稱一品三境、陸地神仙和天仙,真要臨陣比試心里比誰都虛。也有自身境界算不得高,屢屢能躍境挑戰(zhàn)對手的劍客就被人冠之以走了劍術的羊腸小道,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劍客比劍,比的就是手中的劍,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打贏了才是王道。術道之辯,本就是胡說八道。
哪里有舍了境界,空練劍術的劍客,畢竟再是紙糊的飛升境劍客對上金丹境劍術最強的劍客,也是呈碾壓之勢。
可是,就能不求劍術,一心問道?
劍道是大勢,是陽謀,勝的就是堂堂正正,而劍術是小勢,是陰謀,正面敵不過就走小道,求的就是一個以弱勝強。
吳清風修行太過順遂,不說練劍,仿佛什么劍法到了他手上都是一練就會,就是三教九流術法到了他手上,照樣學啥會啥。可就是一生太過順遂,心里沒了煙火氣,覺得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對一切都毫無興致,看似全能最終卻是全不能。
若單論吳清風的天賦,一柄清風劍,劍術在天下年輕人之中難有敵手,本命飛劍隨心,同境無敵。
正是如此,白孔雀才更加擔憂,若有一天,吳清風真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山上修士,于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于山巔看腳下的人間,哪里看得真切,不知心中有守護之人或物,如何有登頂大道的野心。
正是如此,于徐小子比起來,吳清風才會顯得那般全能,正是因為他覺得修行百無聊賴,反正境界皆是水到渠成,才會在修行路上分心學這學那,宛如一株本該高聳挺立的參天大樹,早早分了叉,在樹還不高之時看起來枝繁葉茂的令人稱贊不覺,但真正到了最后大道之爭,就落了下乘。
徐小子比心猿意馬的小清風可就專心多了,練刀練劍也罷,陣師之道也罷,歸根結底就是求一個讓自己變強,讓自己拳頭更硬,保護他珍視之人,守護人間煙火。
有了這份信念,越是往后,徐小子的大道愈是高遠,而小清風漸漸就要落后了。
修行一事,心境最為重要。
如今,走了一遭詩香雅境,原本懵懵懂懂的內心有了前行的方向,這是彌足珍貴的,走出了迷惘的小清風,會讓這天下大吃一驚。
雖然,小清風已經(jīng)讓天下吃驚了。
謝玄羽所得機緣,還未浮出水面,不過拭目以待,絕不會令人失望。
真正令白孔雀感覺震驚的是婉拒了詩香雅境之行的王爾竹,看似他一如往常,卻早已脫胎換骨,或許將來最讓江湖震驚之人會是這根小竹子。
白孔雀猛然發(fā)覺,徐小子起的外號念起來真是相當有水平,跟自己快不相伯仲了。
徐天然人間劍乍現(xiàn),徐天然輕輕踩在劍上,兩只手緊緊抓住凈土的腳丫子,柔聲道:“小凈土,抱緊我的脖頸。”
凈土牢牢摟住徐天然的脖頸,奶聲奶氣道:“抱緊了。”
徐天然緩緩加速,托著凈土一飛沖天,一襲布衣隨風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