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孝,都要砍死老子,休怪老子無情。
柔弱的婦人苦苦哀求道:“不要,要殺你就殺了我,他可是你的兒子啊。”
男人高高掄起柴刀,咬牙切齒道:“我沒有這樣的兒子,現在就想要了我性命,長大了還得了,既然如此,我就當做沒有這么個兒子了。”
婦人猛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想要搶奪柴刀,被男人一腳踢飛,重重摔倒在地上。
婦人捂著腹部,哭泣道:“今日你若殺了范二,你休想拿到房契。”
男人的轉過身來,看著婦人嘴角的鮮血,俯下身子,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早知道將房契拿出來,何至于此,等我把祖宅賣了,咱們從此一刀兩斷,這下你滿意了吧。”
范二歇斯底里道:“娘,不要,他敢殺便殺,回頭報官讓他抵命,用我一條命換他一條命,值了。”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婦人輕輕搖頭道:“不重要了,這宅子是范家的,就都還給他吧,咱們娘三從此流落街頭,就是要飯也要好好活下去,只要咱們能好好活著,生活總歸是有希望的。”
少女眼神凄然,扶著摔在地上的娘親,淚如雨下。
沐冷清殺心又起,徐天然再是將沐冷清緊緊扯住,不讓她插手。
男人后背的鮮血緩緩流淌,已經將半件衣衫浸濕,婦人走進柴火間,在地上刨了良久,摸出了一個木盒,里頭有幾兩銀子和房契,這是這個貧苦的家里最后的財富了。
今日之后,或許娘三真要無片瓦遮身,流落街頭,無家可歸,但是婦人反而徹底釋然了,從今往后對那個男人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反倒是心境輕松了,宋國繁華,縱然沒了田地、沒了屋子,大不了進城去絲綢作坊做工,一家三口活得累些,總能有一口飯吃。
可憐的女子今生最大的錯誤便是嫁給了這個嗜賭如命的男人,婦人猛然一股熱淚落下,慶幸自己還有倆乖巧的孩兒。
男人早已等待不及,揪著婦人的頭發,將破舊木盒里的房契和銀子一并搶走,旋即,搖搖晃晃奪門而出。
門口站著一襲青衫和黑衣姑娘,男人視若無睹,徑直朝著月老鎮而去,這下又有錢了,男人全然不顧后背的鮮血淋漓,蒼白的臉上是滿足的笑容,又有錢了,又有翻本的機會了。
徐天然輕輕敲門,范二認出了一襲青衫,此時的家中一片狼藉,少年不愿自己的傷疤暴露在陌生人眼中,就要關上院門。
婦人理了理頭發,平靜道:“范二,不得無禮。”
范二扭過頭,回了屋子,將門反鎖,在屋里哭得很傷心,滿腹的委屈盡化成了淚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原本范家也是富裕的農家,三十余畝良田,娘親陪嫁過來鎮上一家鋪面,一家人衣食無憂,奈何,爺爺死去后,父親就被狐朋狗友帶歪了,染上賭癮,家里的錢敗光了、鋪面賣了、良田賣了,最終連這祖宅也要賣了。
徐天然環視一周,這座宅子在村子里著實不小,足見原本范二一家在村子里也是排的上名號的殷實人家。
婦人忍著痛,問道:“客人可是投宿?”
徐天然抱拳輕聲道:“是的,可還有空房?”
婦人在少女的攙扶下,施了個萬福,婉拒道:“家中橫遭變故,今日恐怕無法營業,還望客人見諒。”
徐天然誠懇道:“夫人,著實十五敬香游客太多,若是連你家都沒有多余的房間,恐怕我們一行人就要露宿街頭了。”
聞及露宿街頭,婦人滿心悲傷,自己或許這一兩日也要流落街頭了,心生惻隱,“就剩兩間房了,若是公子不嫌棄,暫且住下吧。”
徐天然恭恭敬敬拱拱手,“多謝夫人。”
正玄老道和樂天小道也來了,見滿院狼藉,樂天在徐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