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笑道“原來唐叔也是性情中人,相見恨晚。”
“這不廢話,不然能養育出云龍這般出類拔萃的孩兒。”
兩人相視一笑,共同舉起酒壺,一口吞下一壺酒,瀟灑大氣,原本在彼此心中的隔閡漸漸消散,唐云杰的心結在唐昊心中漸漸消解,當初確實是云杰錯了,而最大的錯誤卻是自己。
明知云杰道心已死,放任他在蒲城為惡,最終鑄成大錯,想明白了其中關節,唐昊釋然了。
翌日,唐昊迫不及待為唐云龍和唐云朵洗筋易髓,身在東苑,徐天然早早起身,迎著朝陽揮出氣勢如虹一刀,朝霞滿天,鳥雀起飛。
徐天然在僻靜的東苑能聽見唐云龍和唐云杰歇斯里地的慘叫聲,洗筋易髓之痛不亞于將人剝皮拆骨。
一襲青衫神態自若,凝眸眺望,腦海里浮現一襲白衣,轉瞬,又是一刀斬浮云,青竹抬頭一看,怎么天際仿佛有一青、一白兩道虛影。
輕飄飄一刀將浮云斬成細碎塊,但是,青竹肉眼根本不能察覺,只是覺得青衣刀客無聊極了,對著天空出刀,有個嘛用,難不成還能把天道砍了?
千白身子虛弱,留在東苑休息,徐天然帶著黑衣小童和千尋一同下山,進蒲城逛逛。
黑衣小童興奮極了,從徐天然手上苦苦求來了十余兩銀子,上街采買新鮮的物件,不曾想銀子根本都花不了,只能又扭頭將兩錠五兩的銀錠還給了主人,只留下二、三兩碎銀子,然后,讓主人給他幾百文銅錢。
徐天然笑著將銀錠收了,又給了他一個錢袋,里頭是五百文銅錢,黑衣小童屁顛屁顛、蹦蹦跳跳走了。
徐天然平淡地看著黑衣小童的背影,究竟白發心魔隱藏的神魂還在否,仍舊不得而知。
每個地方,最正宗最好吃的東西都不在最豪奢的酒樓,而在于尋常巷陌之中。
這個道理放在哪里都合適,畢竟,原本純粹的食材一旦為了賣出高價就會沾染許多沒必要的東西,譬如刻意的炫耀刀工,或是涂上金箔,或是采用最名貴的食材。
在最豪奢的酒樓,吃的皆不是食物,都是錢,可是已經背離了食物初心的味道,徐天然不喜歡。
窮街陋巷,一座干凈的小鋪,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徐天然和千尋安安靜靜排隊,誠然,主仆皆是布衣的二人和這巷陌之中的百姓無二,誰能想到一襲布衣青衫是那高高在上的山上仙人?
店小二是一名半大的孩子,別看年歲不大,手腳十分敏捷,客人一起身,轉瞬就把碗筷收了,把桌椅收拾干凈。
然后,對新來的客人笑臉相迎。
鋪子只賣羊肉泡饃,省了點菜,小二只問“客官,幾位?”
“三位。
小二嫻熟道“好嘞,客官,羊肉泡饃三碗。”
鋪子很小,卻很干凈,食客們只能拼桌,徐天然和千尋對面坐著一位老先生,徐天然一眼就認出來,原來是昨日在客棧的說書先生。
徐天然作揖,恭恭敬敬道“昨日先生風采,晚輩佩服萬分。”
老先生抬起頭,瞥了眼一襲青衫,笑道“哪兒來的風采,人家的劍都架到脖子上了,差點人頭落地了。”
“正是如此,晚輩才佩服先生之德,舍生取義,萬輝煌威逼至此,您都堅持內心正義,這才是真正讀書人風采。”
“喲呵,一大早就聽這么響亮的馬屁,一天都要樂呵呵了。”
“先生說笑了,晚輩是誠心的。”
先生沉聲道“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徐天然回答道“士窮見節義,世亂識忠臣。”
千尋聽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千尋的中原官話自認為已經爐火純青,仍舊聽不懂二人的言語,只能倒上一杯茶,掩飾自己的窘境。
先生很是滿意,主動問道“小子,怎么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