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采石鎮的遠大前程了。”
牛大友歡喜之色溢于言表,“華老頭,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我們這就走。”
“一言為定,駟馬難追。”
華老頭猛然啐了一口,一口濃稠的綠油油老痰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牛大友臉上,佯裝咳嗽道“哎呀,年紀大了,一生氣就咳嗽,對不住了。”
牛大友輕輕一抹濃痰,平靜道“沒事,只要你們走了,一切都好了,你就是狠狠打我一頓,我也認了。”
圍觀的村民們紛紛嘀咕,雖說牛大友這般做事有些不近人情,但總的來說還是為大家好,再說了,壞人有人做了,反而大家就能安安靜靜做個善良的圍觀群眾,這樣對誰都好。
華老頭一扭頭,拎著一臉怒容的林安冉回屋了,嘴上滿不在乎道“走,收拾東西去。”
啊黃帶著倆媳婦兒立即就出現在眼前,牛欒川喊來扈從,讓人回去把家里的馬車牽來,連夜搬家,總不能讓蘇瑾月肩背手扛著離開采石鎮。
牛欒川看著扈從遠去的身影,沒來由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決堤了,這幾年來,他早已習慣了在歲靜醫館門口游蕩,就是為了能偶爾偷偷瞧一眼在院子里搗藥的那一抹身影,就是為了偶然能在路上見到她,將私下里練習了無數次的那句問候說出口。
她要走了,這是牛欒川最憂傷之事。
牛大友留下一眾人等繼續盯梢,自己悄然奔出數里,將情況匯報給躲在鎮子外頭的葉君如。
葉君如看著牛大友匍匐在自己腳下,心情格外舒坦。
牛大友諂媚道“少主,幾個外鄉人、牛大海和歲靜醫館的人都已經被我聯合了村里頭的地主們趕出去了。”
一聽說歲靜醫館眾人已經被趕走,葉君如哈哈笑道“你立了功,本公子不會忘的。”
葉君如背過身去,喃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牛大友已經開始憧憬在揚州城紙醉金迷的日子了,少主答應了他,事成之后為他在揚州城安排一份生意,以楓林門的勢力,牛大友也能如那些膏粱子弟一般在揚州城過上真正富庶的日子,而不是成為揚州城膏粱子弟口中的鄉巴佬。
千白的意思,徐天然都懂,洪江絕不是敵人唯一的手段,擊敗洪江會讓敵人下一次出手更加狠辣,而放走洪江更是令敵人措手不及。
他們已經開始懷疑是否與那名外鄉人有所勾連,不然暗影刺客行動失敗,哪里有全身而退的道理,或許,楓林門早已被洪江出賣了。
牛大友離去,繼續盯梢,葉長生陰沉著臉,從黑暗中走出,沉聲道“沒想到那廝這般厲害,連洪江都無法將其殺死。”
葉君如躬身道“老祖,孫兒辦事不利,還請老祖責罰。”
葉長生擺擺手,“無妨,原本我親自出馬不過是遮掩氣機,現在看來我不得不親自出手了,連那洪江也留不得。”
葉君如點頭道“皆聽老祖定奪。”
“把你爹和你娘叫來,獅子搏兔,亦當拼盡全力。”
“諾,老祖。”
林安冉內心憤憤不平道“爺爺,采石鎮憑什么趕我們走?”
“這便是人心。”
“這哪里是人心,是沒良心。”
華老頭笑道“冉兒,等你將來長大了就知道了,那些仁義道德都是事不關己之時大家才會掛在嘴邊,一旦與自己利益相關,誰還會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仁義道德。”
林安冉眼神黯淡,那些自己朝夕相處的村民,那得了蘇姐姐診治之后千恩萬謝的牛大友,沒曾想翻臉比翻書還快。
原本這是他的第二故鄉,此時他的內心空蕩蕩的,悵然若失。
牛欒川眼見徐天然和臉色蒼白的千白將牛大海抬上馬車,看來真的要走了,徐天然瞥了眼蘇瑾月整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