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然撿起一小塊石子,輕輕一彈,石子宛如飛劍落入草叢之中。
“哎呀”一聲,一抹娉娉婷婷的身影從茂密的灌木叢中走出,對一襲青衫怒目相向。
原來葉君倩一直隱藏在灌木叢中看著這一切,對于老祖身死,父親和大哥重傷,她并無太多情緒波動,仿佛自小自己就與他們十分疏遠。
洪江為葉長生楓葉所傷,調息良久,才緩緩起身,順著酒香便來到徐天然身邊,半點害臊也沒有,大大方方向徐天然討酒喝。
徐天然也是無奈,這年頭行走江湖的人都這么厚臉皮嗎,那自己想要在江湖橫行無忌豈不是得更不要臉?
葉君倩盯著一襲青衫看了半晌,突然覺得臉上燥熱,這廝竟然裸露半個身子,嬌嗔道“你流氓。”
徐天然無奈道“還不是拜楓林門老祖所賜,冤有頭、債有主,找他去。”
“他已經被你殺了。”
徐天然裝傻充愣,并不回答。
華老頭丟給徐天然顆花生,徐天然輕輕剝開,一咬,果然華老頭的手藝就是不錯,花生好吃得很。
洪江自帶酒杯,徐天然摳摳索索給他倒了一杯酒,只是,華老頭遲遲不給洪江花生。
徐天然知道,在華老頭心里,洪江可夠不上吃花生的交情,能讓他坐在身側,不趕人已經很給面了。
良久,華老頭看著吹胡子瞪眼的葉君倩,勸說道“好歹是佳人在側,你也不好弄得太難堪,我給你做條草裙,如何?”
徐天然聽到草裙不由自主想到了三角褲和百褶裙,內心立馬慌亂了,這要是給錢彬彬聽到了,還不得又拉著自己問東問西,到時候錢氏布莊不僅要掛著三角褲和百褶裙在賣,恐怕連草裙也賣。
徐天然連忙身形一閃,轉瞬,不知從何處弄了一套干凈青衫穿上,立馬有了幾分人模狗樣。
葉君倩大大方方坐在一襲青衫身側,伸出纖纖玉手。
華老頭有些難為情,花生就這么幾個,按理說葉君倩可沒有吃花生的資格,但是看在她動人的模樣上,破破規矩也無妨,只是又怕回頭徐小子在安冉耳畔造謠,說自己為老不尊。
左右為難之際,洪江開口打破寂靜,“葉姑娘,楓林門遭此變故,緣何你一點也不傷心?”
“有什么好傷心的,我一只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籠子沒了我不是該高興嗎?”
“豢養的金絲雀離了籠子未必是好事。”徐天然說道。
“徐公子大可拭目以待,看看本姑娘可是那豢養的金絲雀?”
葉君倩嬌媚的眼神令徐天然毛骨悚然,老白說山下女子猛如虎,越是漂亮越是吃人不吐骨。
如今看來,老白誠不欺人。
葉君倩低聲淺笑道“沒膽量的家伙,不過是逗你玩,本姑娘可看不上你。”
徐天然聽了這句話,心中的一大塊石頭落地了,抱拳道“多謝葉姑娘不殺之恩。”
“徐公子說話真是好笑,如今整個楓林門都是徐公子刀俎之下的魚肉,該是我求饒才是。”
徐天然啞口無言,“水云間席面怎不見你這般健談?”
“那般場合,我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哪里有什么自由,但是,如今枷鎖沒了,我想說什么便說,就是今日死在這,也好歹自由了一回。”
瞧著葉君倩楚楚可憐又樂觀豁達的模樣,洪江不禁有些呼吸急促而心動,其實莫說洪江,恐怕連華老頭都有些許春心蕩漾。
奈何年歲在那擺著,華老頭只能裝著一副道貌岸然的長輩,只是眼角的余光不時瞥一眼葉君倩,這一幕都被徐天然看在眼里。
徐天然在心里自嘲一句,哼,男人,果然很專一,自懂事開始到垂垂老矣都喜歡十八歲的姑娘。
話說,這句話徐天然連自己也罵了,其實在自己心里何曾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