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常在,姹紫嫣紅常伴,蜂舞蝶飛,小橋流水、深巷老宅,正是江南逢春好風光。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揚州去臨安皆是江南富庶的景象,徐天然一行人置身其中,早早將中原的戰火硝煙拋之腦后,儼然忘記了身處亂世。
江南的百姓雖說賦稅和供奉錢也不少,但是身處魚米之鄉,加之數十年來江南皆免于戰火侵襲,江南百姓的日子比起中原百姓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繁華的大城,靜謐的小城,乃至小小村落,處處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目光可見,不遠處便是魚米關隘,過了魚米關隘就到吳越境內了,一路上徐天然聽過不少關于吳越國的事跡,知道吳越王采取保境安民的政策,經濟繁榮,漁鹽桑蠶之利甲于江南,文士薈萃,人才濟濟,文藝也著稱于世。
連南唐境內的百姓皆稱吳越王是當世賢王,徐天然更是對吳越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南唐、吳越邊境一馬平川,根本無險可守,但是在魚米關隘之下,在富庶的江南水土之上硬生生構筑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一名面黃肌瘦的少年懷里抱著不知生死的女娃娃走在道路一旁,一見徐天然一行人馬車緩緩駛來,少年立即轉過身子,避讓馬車。
馬車駛過少年數十步,徐天然回頭頭來,看了眼衣衫襤褸的少年。
少年的眼神直勾勾看著一襲青衫,眼眸里并無一絲畏懼神色,徐天然想來奇怪,既然不懼怕,為何又主動避讓。
徐天然把韁繩交給千尋,自己躍下馬車,朝少年走來。
少年神情冷漠,緊緊抱住懷里的女童,用破舊的衣衫將女童遮住,不讓外人瞧見她的面容。
徐天然靈力已經感知不到女童的氣息,關切問道:“少年,她是你妹妹嗎?”
少年干涸的嘴唇蒼白又布滿了細細的血痕,看來一路走來吃了不少苦頭,對于陌生人問話,少年不言不語。
徐天然上前一步,若是女童尚有一線生機,徐天然愿意出手相救,不曾想少年抱著懷里的女童奪命狂奔,頭也不回朝著魚米關跑去。
徐天然看了眼依稀可見的魚米關,路上三三兩兩皆是流離失所的難民,不知是從南唐逃難,還是從中原而來。
徐天然搭話無果,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在心里唏噓不已,那女童十有八九已經死了,但是她就像少年的救命稻草一般,少年死死抱住她,縱然她死了也不愿將她拋下。
少年的眼里唯有魚米關,仿佛這就是一道生死線,越過魚米關就能活著,早已透支了身體的少年不過奔跑出一刻鐘,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形踉踉蹌蹌,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錢彬彬在馬車上探出腦袋,天真問千白:“徐兄這是怎么了,欺負一個小孩子干嘛?”
千白嘴角微微抽搐,簡直無語了,也懶(本章未完,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