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景，談論的還是我。

很小的時候我也經歷過類似的場景，那是大家知曉我使不出一點術法以后，就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雖然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我也不明白這些究竟有什么利弊，可是從那以后，我漸漸長大，周圍議論的聲音就越來越多。

那時候我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努力就能做好的。

有些人，并不是我忍讓就會安分的。

我應著她的聲音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抬起頭看著她，狐疑地問道：“你很關注我？”

她挺著腰板子，聲音更尖了：“昨天深夜，我明明見著了你跟紅兒一起坐在草地里，但是太晚了我便去睡了，怎么這么巧今天早上還是你第一個發現她的死？你說怎么會這么巧？你平日來紅兒屋也沒這么勤快啊，我只是就事論事，并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她說著，眼睛往周圍的人群看了看，道：“大伙兒你們說，是不是自打這兩個人來了以后，寨子里就開始出事了？”

“之前還有事？”我問。

“你還裝？之前有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嗎？”

我疑惑地往旁邊看看，周圍的人都開始點頭說話，對著我指指點點的。

這我倒是沒料想到。在昭紅出事之前居然還有其他的事情，而我和顧尚痕居然一點都沒發覺？

“自從你們來了以后，巫海就開始不太平，平日里他們去打魚回來都好好的，而如今呢，如今就是有命回來都是好的了，還求什么魚不魚的呢。”人群中，有一個女人忽然嘆了口氣。

“是啊，以前胖哥他們拿出去賣了還能給我們換些糖果吃，現在都沒了。”一個小女孩也雖聲應和道。

“還有呢，自從他們來了以后啊，總覺得寨子里沒以前那么太平了，聽說那顆靈石最近都發光了，顯然是有妖物啊！這么多年了第一次聽說這顆石頭有動靜的，真的稀罕了。”

“……”

他們說的熱鬧，我聽得也熱鬧，像是個局外人一樣聽完了他們的話。

過了許久他們才注意到我。

“你怎么不說話了？”最先喊我的那個女人說道，“你……你又何解釋？”

“你們這話里話外，就是說我是妖物唄？我來了，海水泛濫了；我來了，靈石發光了；我來了，昭紅遇害了，是嗎？”

“你這是承認了嗎？”又有人問道。

“承認？子虛烏有！”我不屑地回了一句，“你今天來找我就是告訴我這些毫無證據地想象嗎？”

那個女人頓時臉色鐵青，但氣勢不減：“但這些事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們兩個里一定有一個是妖物，不然海神為什么會發怒？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都好好的，你們進了寨子以后，海神定是知曉了我們在養著妖物所以發怒了！”

“愚不可及。”海神？海神又是什么？連夢神都是顧尚痕的好朋友，海神還會厭惡顧尚痕？可就算厭惡顧尚痕，那與這些百姓何干呢？

我不相信有神會有如此作為。

“你……”女人被氣的說不出話，只好大聲吆喝想把我繩之以法，來換取海神的眷顧。

但說歸說，四周還是沒有一個人來抓我綁我，只有她一個人在那里大聲吆喝。

許久過后，她見沒人動手，便想著自己來。

而我呢，輕輕后退一步，道：“你可想清楚了，我若是妖物會聽你講這么多？我覺得呢，妖啊最喜歡吃人了。”

我勾勾嘴角。

“你們聽聽，聽她說得，她可承認她是妖了！”

“誰是妖？”

我還沒開口，身后忽然傳出權邵懸的聲音，一回頭，他正朝我們這里走來，“大白天的這么多人，有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