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宮外，娘娘，入了后宮您就是陛下的女人，要三從四德守婦道，穿得這樣少像什么樣子？況且您是妃子，更應該注重自己的儀容，時時刻刻都要穿著得體，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行了行了，本宮去換了就是。”娘娘早已聽得不耐煩。

進屋換衣服的時候娘娘臉上盡是不開心，我知曉，她面兒上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里很難受吧，要學這么多的規矩。

“你知曉嗎紙鳶，這些規矩從小母后便細心教過我，這深宮大院哪出我沒去過？但如今在外面野慣了，所有一切的習慣都已經變了，如今啊卻要我重新拾起，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開始，讓我想起那些受盡屈辱的曾經，真不想想起啊，可是卻總有人逼我。”

“娘娘，曾經和現在您都是您，奴婢會永遠陪著您，在這院子里誰敢欺負我家娘娘，奴婢第一個不同意！”紙鳶說著露出一口白牙笑了起來。

我在才知道，原來娘娘說的不想穿并不是真的覺得衣服繁瑣，這一切的說辭都是她表面的說辭，只是為了掩埋她心底最傷心痛苦的事。

對啊，她曾經是公主啊，這里的一切她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縱使后來她并不是公主了也在宮里住了很長的時間啊，有什么規矩什么禮儀是她不明白的呢？她不愿意穿那些衣服只不過是不想穿，單純的不喜歡穿而已。

“昨日為了他的面子，我穿了，今日他便找個嬤嬤來逼我學這個那個，他莫不是要逼死我？真是不明白了，看我痛苦的樣子他心里很滿意很自在很快樂嗎？”

“娘娘……不能這樣說……小心隔墻有耳。”紙鳶小聲提醒道，“嬤嬤都來了您就委屈一下吧，過去的那一切都已經翻篇了，陛下都將人找了來，您若是總是作對最后咱們也討不到什么好處啊，再說您的仇也……”

“知曉了，等會我就回去學。”

“娘娘，您該稱呼自己為什么啊……”

“知曉了，本宮等會就回去。”娘娘無奈一笑，“不就是禮儀么？他想要什么本宮有什么不會，學就學，但本宮就是心里不樂意不開心罷了。”娘娘說著就開門出去了。

仇？剛剛紙鳶說什么仇？娘娘的仇？娘娘有什么仇啊？娘娘的仇不過是滅國只恨、殺父殺母之仇……可是娘娘不是一直在替中原做事嗎？對啊，娘娘為何沒有報仇？

還是說……娘娘曾經已然大仇得報而我卻并不知曉。

我跟在娘娘身后，看著娘娘小步走到嬤嬤面前，嬤嬤眼睛都看直了。

看來國色傾城的娘娘連女子的眼睛都能吸引。

“娘娘的步子倒是平穩，看來奴婢不用多花費時間教娘娘學步子了。”

“所以，你能教本宮些什么？”娘娘忽然變了種神色，溫潤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娘娘可會烹茶？”

娘娘搖了搖頭，“本宮此生從未烹過茶。”

我替妖女還舊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