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真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然后崩潰大喊道“陛下,臣冤枉啊,臣這是被人陷害了……臣冤枉啊,冤枉啊……”
武庚眼神一橫,姬白立即將手中的劍貼近了杜元真的脖子“呱噪,閉嘴!”
杜元真安靜了,武庚這才面色柔和地看向了兩個女子“你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妊泉道“回陛下,我們不是來自冀州,更不是來自北海,我們是宮里的美人……我們兩個一時貪玩,跟著采買的宮人偷溜出來玩耍,本想耍完就回去,誰知道被人哄騙至此,烙上奴印,變作了奴隸,請陛下為我們做主啊?!?
顧不得劍在脖子上,杜元真氣急敗壞地大喊道“你撒謊,你有什么證據說你的宮里的美人?”
妊泉又道“我與妹妹腳踝上皆有刺名,我名妊泉,妹妹名妊溪,我二人皆來自東魯妊國,妊國國主妊辰是我二人親母……我二人剛入宮不到一月半,野性未馴,胡作亂為,還請陛下輕責?!?
這什么破名字,還妊辰,干嘛不叫有絲分裂?
武庚扶著自己的下巴假裝思考一番“殷郊,你來查驗吧?!?
殷郊被武庚強拉上車,一路疾馳至此,又是擔驚受怕,又是好奇心切,入了此間之后也是心神不定,如今被武庚一叫,頓時驚愕地抬起頭來。
“我,我去看嗎?”
看著殷郊滿臉懵懂的樣子,武庚嘴角浮現了一抹詭笑。
自從發現殷郊、殷洪的的特異之處,他的心態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身為穿越者,他深知輿論的陣地你不去占領,敵人就會占領,比如說如今大商到處都有人盛傳西伯侯姬昌之賢名,紂王卻無人稱頌。
同樣人心這個東西,你若不爭取,就會很被別人爭取去。
表面上看,殷郊、殷洪都是嫡子,與他有著天然對立立場,想要爭取那是難如登天。
然而氣運的異樣卻讓他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王位很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啦……但人是可以改造的嘛,
而殷郊、殷洪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各種人生觀還沒有定型,正是可以隨意捏造的年紀。
“去吧,眼見為實。”
殷郊內心很抗拒,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跟著禁衛上前,來到了妊溪和妊泉的旁邊。
他紅著臉輕輕撩起兩個女子的裙擺,然后滿臉嚴肅地回過頭“有刺名,果然是宮中女子。你這個該死的混賬,宮中的美人你都敢算計,簡直就是膽大包天……我殺了你……”
武庚連忙攔住他道“不要沖動,我們來買個女奴就遇到這么個事,誰知道他這里還有沒有更多的骯臟事呢……尤渾,你們剛剛查抄上面,有沒有找到賬簿?”
尤渾一溜小跑出去,很快捧了一摞竹簡出來,放在了武庚的面前。
武庚拿起其中一摞,打開一看,立即明白這賬冊其實只記錄了高級客戶。
上面記錄的全是購買十個以上奴隸的大人物,什么時候買了多少什么品種記錄得清清楚楚。
看得出來他記錄這些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將大客戶都記好,到時間了好去推銷新貨,畢竟奴隸大多是用來干重活的,或者干脆就是用來各種虐待用的,往往活不了多久。
一般來說過個年,就需要換一批新的了。
果然是個人才!
可惜是個人渣!
如此想著,武庚露出了一抹冷冽的笑容“還挺全乎……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司天閣,竟然賣出了如此之多的良民……”
“……”
冷場了。
因為武庚犯了個很低級的錯誤。
杜元真就迫不及待地反駁道“陛下言重了,微臣可能有所失察,導致一些良民混入了奴群當中,但最多也就是百之一二,怎么可能全都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