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梅伯倒霉,武庚內心是很開心的,但他還是很體貼地喊道:“禁衛何在?還不快點將肇事者抓過來?”
不過禁衛們只是拔出刀來裝樣子,畢竟人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是誰干的。
而且隨著武庚出聲,臭雞蛋就沒再飛來了。
梅伯絲毫沒有感激武庚,而是覺得這就是武庚安排的節目,他更加大聲地嘶吼道:“陛下,你如此昏聵無道、殘害忠良……”
武庚很惱火,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發火,殷郊先坐不住了。
要知道今天武庚做的這些事,他也有份,梅伯這些話他感覺每一句都是在說自己。
所以他掀開車門跳下來,站在了梅伯的面前,道:“原來梅伯你也覺得小王昏聵無道,殘害忠良嗎?”
如果說剛剛周圍看客的無端襲擊,是一個殘酷的打擊,那么此時此刻殷郊的忽然間出面質疑,則屬于致死打擊。
梅伯說這么多,實際上是想要扶立殷郊,
他這個心思現場所有的有心人都能看得出來,所以他被殷郊懟了這一點,就顯得特別的有意思。
梅伯話都快要說不利索了:“殷郊殿下,老臣,老臣不是在說你,我是說……我是說……你跟武庚陛下不一樣,何必與他一路呢……”
“梅伯的意思是我可以做正確的事,但這件事不能與武庚一起做,一旦一起做便不正當了,是嗎?”
事發突然,梅伯直接慌亂到了無語倫次的地步:“不是,我是說,我是說你這樣,你這樣……讓老臣太傷心了……”
“我也很傷心,現在一件事情發生了,所有人都知道去詢問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是有益于良民的還是有害的……唯有你,只問這事是誰做的……”
梅伯老臉漲得一片通紅,張大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忽然武庚攔在了兩人中間,滿臉真誠地道:“別生氣,別生氣,你看梅伯這么大歲數了,腦子會有點混亂很正常……”
噗,
梅伯忽然間吐出一口血來,仰天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殷郊頓時被嚇得臉色一白,完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
但武庚知道該怎么做呀。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話語權是非常的重要的,
而在這樣混亂的場景當中,話語權往往是要用嗓門兒來體現的。
武庚天生就一副好嗓子。
“啊,天哪,梅伯竟然暈倒了,都怪你們這些弄臣,明明知道梅伯年紀這么大了,你們還攛掇著他拋頭露面……你們這哪里是要主持正義呀……你們明明就是在謀財害命……我可憐的梅伯啊……”
武庚說得聲情并茂,因此很多人下意識地忽略了一些本質性的東西,反而覺得他是在真心關心梅伯的身體。
只有一些司天臺的臣屬意識到不對,杜元慶連忙大聲地喊道:“回稟陛下,我們……”
“天哪,梅伯都昏倒了,你們竟然不第一時間想辦法救他,而是先出聲為自己辯解……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冷血心腸的人啊……”
杜元慶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森然的惡意。
他正要對這話做出反應,武庚卻又搶先道:“殷破敗、姬白,你們都是死人嗎?沒看到梅愛卿混到了嗎?還不快點過來將他帶到宮里去找御醫治傷?快快快,以最快的速度動起來……”
殷破敗等人早就蓄勢待發,一旦得令,姬白就立即狂奔過來,將梅伯扔在自己肩上,扛著老人家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狂奔消失在了宮門之內。
“我們的新大王還是大度呀。”
“對呀,誰要是這么罵我,我才不管他呢。”
“老人家也是可憐,肯定是老糊涂被利用了……”
“對呀,對呀。”
大約是體內有功德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