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對于這米商的尸身而言,最為穩妥的方式,應當是吃掉他,只是,太攀畢竟沒有食人的習慣,從他開啟靈智到現在以來,他從來沒有過食人的經歷,是以,一番斟酌之后,太攀還是將這米商的尸身,埋葬在了這院子當中,索性是有著幻術的遮掩,這院子當中的仆役們,只怕是一直到將這院子當中的浮土踏平,都不會發現這院子當中的異常。
而在埋葬了這米商以后,對于這大河城中的氛圍,太攀也終于是有了足夠的了解。
從踏進這大河城的時候,太攀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大河城中的不對勁。
這大河城中的人類,雖然是熙熙攘攘,熱鬧喧囂,但在這喧囂當中所夾雜的,卻是無以言說的沉郁與晦暗,這絕對不是一座正常的城池所應該擁有的氛圍。
要知道,就算是在那原野當中的時候,從那些侍奉這些小妖們,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甚至被吞食的人類的身上,太攀也沒有感受過彌漫在這大河城中的沉郁晦暗的感覺。
而現在,太攀終于是明白了,這大河城中彌漫的那沉郁晦暗的感覺的來源。
“注定要死的道具么!”太攀的是雙手用力合攏,窗外的陽光從門窗的縫隙之間抖落進來,帶著幾許屬于深秋的涼意。
如果真的是如同這米商所說的那般,在這一場試煉結束以后,他們都將死去的話,那這大河城張,那些人類絲毫不顧忌以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狂歡與放縱的心態,也便是有了解釋。
一群沒有未來的人,又有什么必要,去思考自己的未來?
“爭斗不顯于人前。”
“這么說,若爭斗見于人前,那在信息擴散出去之前,將所見著盡皆誅殺的話……”太攀的目光當中,蕩漾起了奇異的光芒來。
白樓當中的所見,以及他今日對著米商的取而代之,都將一切,都顯示的明明白白。
“只是,這所謂的試煉,又有何意義?”似乎是被這米商臨死之前的信息引動了心緒一般,太攀的腦海當中,不由得的又浮現出了自己曾經的思考來。
在人類生活的城池當中,進行一場屬于人與妖的獵殺與被獵殺,他們這些氣之境的小妖,以及那些神之境的大妖,甚至是合道的半仙巨擘,都卷入其間,意義何在?
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出發,太攀都看不出這一場所謂的試煉存在的意義!
一陣思索無果以后,逐漸冷靜下來的太攀,也是放下了自己這無謂的揣測。
所謂夏蟲不可語冰,蟪蛄不知春秋,自己區區的一個氣之境的小妖,又豈能揣測的到那些合道半仙的想法?
畢竟,雙方無論是從哪一個方面而言,都有著最本質的區別,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是截然不同!
……
“任大先生,今日還是照舊么。”酒樓當中,太攀靠著窗邊坐下,目光緩緩的從這樓中各位酒客的臉上掃過,其他的酒客們抬頭的時候,太攀也是半舉起手中的杯盞,遙遙的示意,而這酒樓的小廝,也是帶著諂媚的笑容,停在太攀的旁邊。
距離太攀取代任磊,以任磊的身份,在這大河城當中生活到現在,已經是過了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的經歷當中,太攀也不得不感慨,一個人類的身份,尤其是在這大河城中勉強還有一些影響力的人類的身份,對他帶來的幫助,實在是太大太大。
借助米商的身份所編制而成的關系網,在太攀有意識的關注下,附近十余條街區之間,事無大小的都是清清楚楚的浮現在了太攀的面前。
端起面前的酒杯緩緩飲下,酒樓當中細碎的聲音,也是隨之停下,俄而,有柔嫩而又婉轉的歌聲伴隨著悅耳的絲竹之音響起,在這酒樓當中繚繞開來。
窗外,那飄搖的旗子,也似乎是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