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角度,位置。”
“最后,又是一年,我才是通過那竹簡間的縫隙,將這削藩策,一點一點的,刻在了那笏板上。”荒敗的御史大夫府中,晁錯和太攀,相對而坐,太攀,也是聽著晁錯一點一點的講述著他的隱忍和謀算。
“先生之才,委實是叫人欽佩。”等到晁錯講完之后,太攀才是對著晁錯舉杯,示意揭過此事。
“余一直以為,如你們這般的修行者,都是自私自利之輩,不想竟也有云先生這般,關心國事之人。”言笑之后,晁錯才又是出聲道。
“三十年來的發酵,此番削藩策以上,削藩之事,已然勢在必行。”
“眾位藩王,不可能甘心就縛。”
“以我之見,只怕兵禍,很快就要席卷天下。”晁錯將手中的杯盞放下,目光當中,流露出一絲不忍的神色,但這不忍,很快就是歸于平靜。
就如他削藩策中所說的那般,諸侯王,是必然會反的,無非就是早晚而已。
而反的越早,對這天下的禍害,也就越小。
“他們既然還在阻止我這一卷削藩策,那想來,他們的謀算,還沒有徹底完成。”
“但此時,事態已經徹底超出他們的控制,那云先生作為引動這一切變故的根源,只怕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從接下來的時間開始,一直到平定諸侯,甚至是在之后,或許云先生你都要小心了。”晁錯抿了一口美酒之后,目光當中,露出幾分享受的目光來。
三十年的夙愿,一朝而成,如今,這位御史大夫,也是顯得輕松無比,目光當中的神意,比起先前而言,還要來的燦爛,但籠罩于其周身的死氣,卻也是越發的濃烈,這位御史大夫,越發的靠近死亡了。
“其實我更想知道。”
“御史大夫你哪里來的那么大把握?”
“此番兵禍,不得不起,但御史大夫有沒有想過,這一場戰爭,萬一輸了呢?”太攀兩根手指捻起面前的銅杯,雙眼微瞇,動作之間,隱有輕佻之意。
“輸?”
“哈哈哈哈哈,這怎么可能!”
“帝國傳承數千年,歷代陛下皆是圣明無比,民心思安。”
“加之又有大義在手。”
“那些諸侯王們,又憑什么能贏?”
“是么?”太攀舉起銅杯,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下。
“真的是必勝么?”
想起腦海當中的那一段零散的記憶,太攀的目光當中,也是浮現出一縷迷離之色來,若是沒有錯的話,這位御史大夫晁錯的命運,可不見得怎么好。
但問題在于,作為帝王心腹,立場完和皇帝啟一致的人,為什么在最后,會被皇帝所拋棄,連一個善終都不可得?
是什么樣的壓力,會逼得這位皇帝,迫不得已的將晁錯放棄?
要知道,晁錯,本來就壽元將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