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酒樓當中離開之后,太攀就再度的進了帝室的交易之所。
他需要購買一些應變的丹藥以及器物。
當太攀將身上的五銖幣花的七七八八,從十方樓當中踏出,沿著隱市的長街,往朱雀大街而去的時候,太攀的心神,也是陡然一動。
腳步不停,太攀一路踏進朱雀大街,在穿過那門扉的時候,太攀的衣袖微微一動,幾縷天地元氣落下,如同細絲一般,攔在這門扉的兩邊,頃刻之后,籠罩于長安城中的法度,覆壓而下,將太攀體內涌動的天地元氣,盡數封鎖于體內。
正值巳時,暖暖的陽光灑下,長安城中,人群往來熙熙,各種聲音,不絕如縷,鮮活無比的生命的氣息,將縈繞于太攀身上的,源自于那死寂的蠻山荒海界當中沉郁氣息,一點一點的洗刷干凈。
仙人不分家,修行者,再如何的驕傲,再如何的超凡脫俗,但也終究不能脫離凡人而遺世絕塵,這鮮活無比的凡人世界,其中人生百態(tài),或喜或悲,或傷或哀,對于修行者而言,都是相當珍貴的見識和經歷,除此之外,修行者閉關之后,也同樣是需要這凡俗世界當中的鮮活生機,來喚起修行者內心的種種念頭。
修行者的修行,講究的,從來都不是一個斷情絕欲,若真是如此,須知,欲念,乃是一個生靈存在的根本之一,若是沒有了欲念,那這生靈就是不完整的,一個不完成的生靈,又如何能有機會成就大道?
“來來來,都有都有。”一群孩童笑著鬧著,蹦蹦跳跳的從太攀旁邊跳過,恰好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從旁邊經過,太攀興致一起,便是叫住這些孩童和那小販,買了冰糖葫蘆一個一個的分給這些孩子們。
煌煌帝都,天子腳下,又有群神庇佑,再是貪婪兇惡之輩,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這些小孩子的主意。
“謝謝叔叔。”等到這些孩童們清脆如銀鈴的聲音,消散在人群當中的時候,太攀的眉頭,才是皺了起來。
長安城中禁絕法術,故而,絕大多數的修行者,都不會想到,會有人借著隱市到帝都這轉瞬之間的變幻,灑落幾許天地元氣留下印記,故而,那幾位在太攀之后從那隱市當中出來的修行者,毫不意外的,沾染上了太攀留下的印記。
而根據對著印記的感應,太攀已經確定,自己被人盯上了。
“是徐求道?”
“還是徐求道的對手?”太攀腳步不停,輕松閑適的,在人群當中,在長街小巷當中穿梭不定,借由那人群當中的鮮活氣機,將自己身上的晦澀沉郁之氣,一點一點的磨滅,而他的腦海當中,也在猜測著自己背后那幾個修行者的來意。
他大致可以確定,這幾個修行者,并非是因為貪婪而盯上自己,畢竟,自己身上也沒有什么值得他人惦記的東西,更何況,在這長安城中,稍稍鬧出一些動靜,便有神祇垂下目光,以及禁衛(wèi)軍趕赴而來,是以,縱然是有人產生了貪戀,但也不至于是在這長安城中,就露出痕跡來。
如此的話,他背后那幾位修行者的來意,就顯而易見了。
要么,就是徐求道對他還不那么放心,想要在出發(fā)之前,在確認之下,自己和其他的修行者,到底有沒有聯(lián)系,甚至說自己,會不會是其對手落下的棋子。
若是棋子的話,玄絕洞府和化神貼的價值,已經足以是令自己這枚棋子暴露了。
亦或者,跟在自己背后的那幾人,是徐求道的對手,其從某種渠道知曉了徐求道的目的,也知曉了那玄絕洞府的核心,非得三位天罡才能打開的規(guī)則,正在謀求那第三個位置。
甚至還有可能,是別有用心之人,想要通過自己,對徐求道有所謀算。
“管你什么目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是了。”太攀目光幽幽,待到夜色降臨的時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