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便是渡過黃河,要么,是帝國大軍渡河而去,要么就是七國叛軍,渡河而來。
是以,無論如何,只圖堅守黃河一線以七國叛軍對峙,絕對是最為愚蠢的決策。
然而,劉啟雖然有所意動,但卻依舊是無法做出決定來——長安禁軍和衛所治軍之間的統屬權,是一個極難處理的問題。
長安禁軍,自開國以來,就是歸于皇帝統轄,從未有過指揮權轉移的先例,這個口子,是絕對不能開的。
但令長安禁軍統合衛所治軍,同樣不妥,禁軍雖然精銳,但素來都是拱衛長安,勇猛倒是夠勇猛,然而統帥大軍的眼光以及作戰的經驗,卻是比不得太尉府中那些從漢匈戰場當中殺回來的將領們。
“陛下,不若將黃河防線,權交由禁軍守衛?!?
“長安禁軍十萬,足以守衛黃河,卻籌謀反攻?!?
“至于說禁軍數調出,長安空虛,那不妨,令那五萬衛所治軍入長安以為拱衛。”
“如此,一舉兩得。”
“陛下以為如何?”沉思之間,晁錯腦海當中,陡然靈光一閃,然后提出了一個建議。
這建議一出,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皆是側目以對。
“實在是荒謬!”
“自立國一來,未有禁軍數調離長安之舊例!”幾乎是在同時,文武百官們,都是齊齊的反對道。
至于說他們反對的原因,自然是調衛所治軍入長安一事。
拱衛長安的軍隊,首要的條件,便是忠誠。
長安禁軍,世世代代忠于帝室,其忠誠,自然是毋庸置疑,但從黃河以北的各州府匯攏而來的衛所治軍,他們對帝室的忠誠,有幾分,這沒有人能夠保證。
而那五萬大軍當中,會不會有七國落下的棋子,更是沒有人能夠確認。
叫這樣的五萬大軍拱衛長安,別說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們不放心,便是劉啟自己,以及太尉府的眾人,也不放心。
只是,因為忌諱,這個原因,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們,雖然都心知肚明,卻是誰都不曾將這一點說出來——這種無端的猜疑,說了出去,哪怕那五萬大軍,真的是忠誠,但也會變得不忠誠了。
“晁卿就這個建議嗎?”劉啟的言語之間,也是多了幾分無奈。
“當然不止?!?
“禁軍素來只聽陛下之令。”
“且禁軍的職責,便是守衛陛下?!?
“既然十萬禁軍,盡皆離了長安,不若陛下親率禁軍出征,已定人心,以正國統?!标隋e一字一句的道,言語之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晁錯的聲音,也是越發的慷慨激昂。
“臣請陛下,御駕親征?!?
“破七國,擒叛王?!?
“鼎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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