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攀穿過長安城的暗水巷,停在這巷子的盡頭,巷子的盡頭,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宅子的牌匾上,積了不少的灰塵,一副早就無人打理的模樣。
“奇怪,怎么不見人?”太攀看著這牌匾,皺了皺眉,提了一口真元之后,才是往前,抓住那門環,在門上敲了敲,然而這宅子當中,卻是無人應答——這宅子,便是嵩明一系在這長安城中的據點。
想了一下之后,太攀便是一個閃身,進了那宅院當中,宅院內部,空空如也。
太攀踏進正堂,其內一片凌亂,桌椅四下翻到,幾案上的香爐,也是傾覆于地,在地上灑下一片塵灰,香爐的正上方,原本應該懸掛師門前輩畫像的地方,卻是一片空白,只余下一片煙熏之后的痕跡。
顯然,是有人將這宅院當中的東西,都給打包帶走了,而且這人走的,相當的匆忙。
“糟了!”正當太攀猜測著這宅院當中發生了什么時候,太攀的心頭,陡然一個激靈。
他記得,嵩明三人之所以被人使喚,作為試探自己手段的棋子,其原因,便是因為他們的一個弟子被人拿住了痛腳,為了保下他們的弟子,他們才是不得不甘為他人棋子。
而拿住他們弟子痛腳的人,毫無疑問,便是九大宗派內部的人。
在嵩明三人被灞水之神帶走之后,那幕后之人,為了撇清關系,必然不可能,任由嵩明三人的弟子,存活在世上,畢竟,嵩明他們那被拿住了痛腳的弟子,和幕后那人,有著最直接的聯系——太攀甚至是懷疑,當嵩明三人踏出長安城的時候,那幕后之人,就已經對他們的弟子動手了。
“真想不到,平生第一次應下他人的請求,竟都是要失約了。”看著這一片狼藉的正堂,太攀也是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只希望你們的弟子夠機靈,能夠活下一兩個吧。”太攀暗自嘆了口氣,才是步履沉重的,離開了這一處宅邸,然后回了隱市十方樓中。
十方樓的第六層,是一眾營業的酒樓以及茶肆,太攀回了十方樓之后,便是徑直的去往了一處茶肆當中,這茶肆,乃是這長安城中的散修們,一處天然的聚居地,既足夠的安,又不至于耗費太大,只需要是花費幾枚五銖幣,叫上一壺清茶,就能在這茶肆當中,呆上整整一天。
因為散修聚集之故,這茶肆當中,便是這十方樓中,一個消息極其靈通的所在,甚至有機靈的修行者,收集這茶肆當中流傳的訊息,加以整理之后,以此牟利。
收斂了氣息之后,太攀便是緩緩踏進這茶肆,擺出三枚五銖幣,叫了一壺最為便宜的雪山茶,然后便尋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聽說了沒有,白姿劫前輩,壽元將盡,正準備要找尋一個傳人。”坐在這茶肆當中,茶肆當中,紛雜的聲音,紛紛擾擾的傳到太攀的耳邊。
這茶肆當中的修行者,基本都是氣之境的修行者——那些成就了神境的,縱然是散修,也絕對不會輕易的再在這茶肆當中顯現出自己的身形來。
……
嵩明三人,在散修當中,也算是小有名氣,若是其門下出了什么變故,那這些散修們,絕對不會茫然無知,是以,想要探聽嵩明三人弟子的消息,這茶肆,絕對是最好的地方之一。
等到一壺雪山茶將盡的時候,太攀終于是從這茶肆當中,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可憐嵩明前輩三人,苦苦修行,卻不料遭此橫禍。”茶樓的一角,有低低的聲音傳來,言語之間,盡是不忿。
“噓,小心些。”
“嵩明前輩等人,身為神境大修,都保不住自己的傳承,你我不過尋常散修,休要多做言語,免得引火上身。”那聲音才落,旁邊便又是又一個人,壓低了聲音勸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