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那氣之境的修行者,才是再度到了這黽池之畔,然后跪倒在那神境大修的面前。
“找到了?”那神境大修,端坐于湖面上,雙眼緊閉,其肩頭,一只真元化作的烏鴉,以及一只同樣由真元化作的白鳥,分別立于左右,彼此交流著什么。
“回稟尊者。”
“雖然還沒有找到其最后的落腳點,但我們的人,已經是找到了其在這黽池縣中的一處落腳之地。”那氣之境的修行者,臉上帶著三分緊張,七分畏懼。
“落腳之地么。”那神境大修,肩頭搖了搖,睜開了雙眼,“能夠找到他的落腳處,算你辦事得力。”
“走吧,帶本座去看看。”
“怎么?你莫非當真是聽信了傳言,以為本座乃是暴戾之徒?”
“一位元神之輩,有心躲藏之下,你們能夠找到他的落腳點,便已經是用了心。”
“待本座核驗無誤之后,自然有你的好處。”陡然起身,看著面前跪倒的修行者,一臉意外而又無措的神色,那神境大修,臉上也是露出了不虞之意。
“不不不,尊者請跟我來!”這個時候,那氣之境的修行者,也是打了個寒顫,飛快的起身,往黽池縣而去,而在他的背后,那神境大修,也是不慌不忙的,御風而行,緊跟于這氣之境修行者的背后,姿態悠閑到了極點,其背后的一黑一白兩只真元所化的鳥,依舊是分左右立于其雙肩,紋絲不動。
快要進城的時候,這神境的道人,順手給自己使了個障眼法,叫這城郭內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對這神境的道人,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尊者,到了,就是這里!”城郭當中,那氣之境的修行者,帶著這神境大修,在界相當重,四五個轉角以后,才是進了道宮旁邊的一條小巷子,巷子當中,有一個久無人居的荒宅。
“尊者,就是這里了。”那氣之境的修行者,停在這荒宅的門前,恭敬無比的低聲道。
言語之間,這氣之境的修行者,已然是乖覺無比的,將這荒宅的大門退開,將那神境大修給迎了進去。
“前兩日附近有人察覺到,這荒宅當中,有煙火之氣,然后又有人見過這荒宅當中,有人出入,而那人的身形高矮,以及衣著裝飾,都是和我們的人先前在城隍廟中所見的模樣,一般無二。”
“這位神境的前輩,雖然有意隱藏,但他或許是忘了,這一身的道裝,在這黽池縣中,本來就是極其的顯眼,加之他在那茶攤當中,又因為城隍顯靈之事,和人起過爭執……”
這氣之境的修行者,一邊引路,一邊將發現這處荒宅的前因后果,都是講了個清楚。
“別動!”當這氣之境的修行者,屏退了這荒宅當中的閑雜人等,然后往一個角落踏過去的時候,他背后,那神境大修,也是陡然之間出聲喝止道,然后,這神境大修的身形,顯現出來。
這神境大修,出現在那氣之境修行者的面前—這墻角處,有一片被煙火熏黑的痕跡。
于是,這神境大修肩頭的烏鴉,輕輕的拍了拍翅膀,倏忽之后,有瑟瑟秋風席卷而來,將那熏黑的痕跡吹散,緊接著,些許零散的白色的粉末,就被這秋風席卷著,落到了這神境大修的掌心。
“是安神養心的藥材!”將這些白色粉末托舉至鼻尖,輕輕的嗅了嗅之后,便是確認了這些白色粉末的來源。
“那人果然是受了傷。”這神境大修的面孔,稍稍的往旁邊側了側,出聲道,而這聲音,卻是從這神境大修肩頭的烏鴉所發出來的。
“卯兔,當心些。”
“這畢竟是以為元神之輩,你以為,他會這般的大意?”那烏鴉出聲之后,這神境大修肩頭,另一只白鳥口中,也是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