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對峙,告一段落的時候,局勢已然是糜爛到無可抑制的程度。
毫不客氣的說,這一場謀劃,除開太狠,太絕以外,幾乎是無從挑剔——謀劃之初,不動聲色,等到有人察覺到這謀劃的時候,這謀劃,已然是到了尾聲,便如浩蕩大勢一般,無可逆轉(zhuǎn)!
就如此時,哪怕此時太攀能夠提劍而出,以無邊殺伐鮮血,將這縣城隍的信仰,盡數(shù)破除,但如今,隨著那祭文回蕩于這天地之間,這位縣城隍的神職,已經(jīng)是在本能的影響之下,發(fā)生了徹頭徹尾的偏轉(zhuǎn)。
太攀抬起頭,按住腰間的長劍,以莫大的意志,壓抑住了自己想要踏出這城隍廟,大殺一番的想法。
五色的氤氳當中,這位不知名的縣城隍,身形已經(jīng)是徹底的凝實,周身神光浩瀚,威嚴堂皇,然而在太攀的嚴重,這位縣城隍,卻是雙目緊閉,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因為神祇的偏轉(zhuǎn)而出現(xiàn)的沖突,在這些傷口當中彌散,令那些傷口當中,蔓延出無數(shù)的肉芽來,看上去可怖到了極點。
“不可能阻止了!”看著這一幕,太攀的心中,滿滿的都是無力。
若是他早些知曉十二元辰的謀劃,能夠更果決一些,在察覺到這城隍廟當中的異常的時候,就以三昧真火,焚毀那綁縛于這縣城隍身上的鎖鏈,那局面,或許還有回天之力。
然而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無可挽回!
至少,是他這樣的神境修行者,無可挽回!
這位正在墮落的縣城隍,正浩浩蕩蕩的,吞吐著周遭的天地元氣,在這吞吐之下,這黽池縣周遭的天地元氣,幾乎是形成了實質(zhì)意義上的風,而這風的吹拂,卻又是令這城隍廟中的信民們,對于這縣城隍,越發(fā)的篤信不疑。
這又使得發(fā)生在那縣城隍身上的變故,越發(fā)的不可抑制!
“到底,該怎么辦!”太攀心中,一個個的念頭,升起然后又落下。
在察覺到了這黽池縣城隍廟中的異狀之后,太攀雖然也有所布置,但他的布置,他的后手,對于如今的局面,卻是完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