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握住劍柄的時候,被那劍柄上的冰涼感覺一刺,太攀才是發現,自己的掌心間,竟全都是汗液。
雖然太攀選擇干涉這戰局的方式,是他預想中的,最安全的方式,但這一切,也都是基于他個人的揣測而已,基于,天師府不可能事無巨細的,監控到這天罡地煞雷火陣當中的每一個修行者這前提。
是以,雖然太攀這干涉戰局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將風險壓倒了最小,但毫無疑問,這依然是有著暴露的風險的,而在這天罡地煞雷火陣中,暴露,就等同于死亡。
“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太攀凝神靜氣,經絡穴竅間的天地元氣,緩緩而動,順著手掌,蔓延到那瀲光劍上,太攀的元神,也是一點一點的,如同霧氣一般,落進那瀲光劍中,森然無比的殺機,從那瀲光劍而發,頃刻之間,便是充斥了太攀的心神。
那殺機,越是熾烈,太攀的心中,就越發的冷靜。
充盈的殺機之下,這天地之間,方圓三百丈,所有的天地元氣,在這一刻,似乎都是為那森然的殺機所震懾一般,馴服無比的,將這三百丈方圓,一切的變動,都展現在太攀的面前。
太攀只覺得,在這樣的狀態下,他只需要是撥動這三百丈方圓之內的天地元氣,便能夠輕易的改變眼前,那人與妖的戰局,然而,太攀心中更清楚,這只是錯覺而已。
右手按著瀲光劍的劍柄,太攀只覺得,自己此刻,仿若是化作了一只張開網的蜘蛛,這三百丈方圓的天地元氣,便是自己張開的網,而那戰場上的,三十余妖靈,以及四十余的人類修行者,都是這網上的獵物。
雖然緊閉著雙眼,神識,也只是緊守于心,絲毫不曾籠蓋出去,然而這三百丈方圓當中所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的,都展現在自己的眼前,甚至,那些修行者們廝殺之際,他們所動用的法術以及法器的時候,周遭天地元氣所變動的軌跡,似乎都同樣在太攀的眼前,一覽無余。
右手按住劍柄不動,太攀的左手的拇指,已經是不知于什么時候,搭上了這瀲光劍的劍格,拇指微微屈著,似乎是在壓抑著這瀲光劍要勃然而出的劍勢,又好像是在積蓄著力量,要將深藏于劍鞘當中的鋒芒,絢爛于天地一般。
森然的殺機,在太攀的掌中流動著,太攀的注意力,也是落到了面前,那一位神境的大妖,與兩位人類的神境大修的戰場上,三位成就了元神的存在,誰都不曾發現,在他們的頭頂,驀然的多出了一雙眼睛。
“只有一劍,不,只有半劍的機會!”
“那這半劍,是落于哪一人的身上?”太攀感受著面前的戰場。
作為弒神兵,瀲光劍的鋒芒與殺意,其熾烈,毋庸置疑,若是其展露出鋒芒來,哪怕是太攀完全不以元氣駕馭,其在這天罡地煞雷火陣當中所鬧出來的動靜,也絕對不小,也即是說,若是這瀲光劍徹底的出鞘的話,那太攀幾乎是可以確定,自己一定會落入到天師府的眼中。
是以,太攀的心中很清楚,想要安穩的干涉這戰局,而又不牽連自己,那自己,只有半劍的機會而已——而在這半劍之前,自己甚至是不能聯系那金雕,以免是那金雕,在廝殺之際,陡然亂了心神,給到對面機會,或者是叫那兩個人類的神境大修,有了防備。
“就是此時!”當那金雕的利爪,帶著呼嘯的風聲,再一次的朝著那御劍的神境大修落下,而另一位手執羽扇的神境大修,不慌不忙的,準備要扇動那羽扇,將那金雕的攻勢引開的時候,太攀按在劍格上的拇指,陡然用力,往前一挑。
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瀲光劍那嫣紅的劍身,在太攀的拇指微動的時候,從那劍鞘當中,才剛剛展露出星豪半點,便又在太攀右手的用力之下,重新的藏進了那磨劍石的劍鞘當中。
這鋒芒,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