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你能夠告訴我,你謀劃這一局,意義何在?”言語之間,雖然沒有了先前的森然,但那都城隍的臉色,卻依舊是嚴肅無比。
“老祖宗,您還說漏了一件事。”劉啟的臉上,有微微的黯然之色,“什么時候,風孝文才會離開這帝國?”
“那個時候,侄孫兒早就死去了的啊!”
“侄孫兒死去,新的帝王繼位。”
“侄孫兒作用四海,耳目遍地,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九大宗派,諸侯王,乃至于萬靈山之間的暗流?”
“侄孫兒在位還好,但等到侄孫兒死去之后,新的帝王,縱然是有著老祖宗您的庇佑,也未必有機會,在幾大宗派,乃至于諸侯王施加影響之前,掌控局勢。”劉啟的聲音,低沉無比。
“所以你就打算,以這種方式,將神祇和天師府,卷進局中,在以此為關聯,將余下幾大宗派,一起牽連進去,以此給下一任帝王,爭取足夠的時間?”那都城隍臉上的嚴肅依舊,只是其言語,較之于先前而言,已經是柔和了不少。
“那接下來你作何打算?”
“劉濞等人,既然已經起兵,就不會輕易放棄。”
“縱然是他們難以跨過黃河,但時間,依舊是不站在你這一邊。”
“他們只需要是在黃河之畔與你僵持住,那黃河以南,或許就真的要至此脫離這帝國了。”
“到時候,金甌不全,你又當如何?”那都城隍的言語,不乏告誡之意。
“這一點,侄孫兒自然也是清楚的。”見那都城隍的態度已經軟化下來,劉啟的姿態,也是越發的從容安穩。
“他們想要在河畔對峙,又豈會那么輕松?”
“侄孫兒已經發了密旨過去,今年冬至,若是袁盎沒有跨過黃河的把握,便會放開對黃河一線的防守。”
“任由七王叛軍渡河而過。”
“黃河天險一失,這長安城,便在他們眼前。”
“侄孫兒就不信了,劉濞他們,能夠忍得了這誘惑?”說到這里,劉啟的聲音當中,充滿了狠辣之色。
“你就不怕,他們當真是將這長安城,一鼓而下?”
“就算你是天子,鎮守于蠻山荒海界之前的大軍,你也不可能將他們調度出來助你御敵的。”都城隍此時,也是將眉頭皺了起來,雖然他的職責之一,是保護這帝國的傳承,以及保護劉氏的血脈傳承,但數千年以來,其性情好惡,自然也是有所偏向。
“到了那時,會有匈奴寇邊。”沉默了一陣之后,劉啟才是咬了咬牙,艱難無比的出聲。
“你敢!”聽得此言,尚未等劉啟說出接下來的話,那都城隍已然臉上神色大變,其身下天地元氣凝結而成的寶座,也是在這怒意勃發之間,四分五裂。
“漢匈不兩立!”
“若是忘了這一點,那你這一脈,也就沒有必要傳承下去了!”那都城隍,冷著臉道,口中說出來的,卻是這天地當中,任何一個修行者,都不敢講出來的話。
抹去一系帝室血脈的傳承——天地之間,便是那九大宗派之一,都不敢行此大事。
“老祖宗放心。”
“屆時,侄孫兒會親自率兵北上,以拒匈奴!”
“宗室子弟,侄孫兒會一起帶上。”
“若事有不諧的話,也不需老祖宗動手。”
“侄孫兒這一系傳承,自然不會剩下。”
“而這長安城,也只靜候新君!”說到這里,劉啟也是閉上了眼睛,不在去看那都城隍的臉色。
“聽你這意思,便是我也勸不動你么!”
“老祖宗恕罪!”劉啟只是閉著雙眼。
“高祖遺訓,匈奴禍起,國內不敢有爭。”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