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太不合常理——聞道人從來都沒想過,這黃河之畔上,水靈清的存在,自始至終,都只是他們虛構妄想出來的事,是以,當整個天師府的力量,都投入其中,卻依舊是一無所獲之后,聞道人理所應當的,就開始懷疑起了其他。
而在無數種的其他當中,最先出現在聞道人心頭,且在他看來,最大的一種可能性,便是,有人私底下和那水靈清,有了默契,在暗中為那妖孽,遮掩蹤跡。
否則的話,以天師府為此事所投入的人力物力,又怎么可能到現在,都一無所獲?
而那和水靈清私下里有所默契的人,很有可能,便是他們天師府之人,因為,只有天師府之人,才會對他們天師府行事的手段和規則,清楚無比,才能不動聲色的,在不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情況下,將水靈清所留下來的蹤跡,一點一點的清除干凈。
事實上,在更早之前,也就是在那黃河之畔,水靈清的氣機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聞道人的心中,就已經是有了這樣的懷疑。
那個時候,水靈清所展露出來的氣機,雖然也只是初成元神,但細想起來,其分明,就已經是陰神已經有所穩固的模樣,和初成元神之輩,始終是有一些區別,更何況,他們一行人,也從來不曾察覺道,這黃河之畔,有誰成就元神的征兆——天地一體,哪怕是那些秘境,也不可能脫離這天地,那些秘境,也同樣是與這天地相互勾連,縱然是有人在秘境當中,成就了元神,但在這天地之內,也同樣會因為那秘境內天地元氣的激蕩,顯化出一二的異狀來。
然而,自他們來到黃河的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就從來不曾有人察覺到過這異狀。
“那么,是誰讓我們,都有了是那水靈清乃是剛剛成就元神,疏于掌控才不慎露了氣機這錯覺的呢?”
聞道人垂下目光。
當日,那黃河之上,氣機一閃而過,他們幾位師兄弟,聯袂而往,卻一無所得。
“當時是誰,下的這定論呢?”往日的畫面,一點一點的浮現在聞道人的腦海當中。
然后,一個女冠的身影,浮現在了聞道人的眼前。
那在黃河之上,侃侃而談的,牢牢的掌控著局面的女冠——那不是一直沉默寡言的云道人,還能是誰?
“云師弟……不,云師妹!”聞道人的目光當中,閃爍出一抹銳利無比的光芒來。
他這個時候才是陡然驚覺,這位在他們的心中,因為心結難解,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不見人前的女冠,在當日,是顯得如此的反常。
“云師妹,我只希望,你當日的反常之舉,最好是因為,察覺到了神境大妖的氣機,心中刺痛之下,才做出來的反應!”
不止是聞道人,這黃河之畔,其他的幾個元神修行者,在當時的想法,都是如此時聞道人所希望的那般——畢竟,云道人那引以為傲的容貌,便是毀于一個神境大妖的手上,而那神境大妖,同樣也有著卓絕無比的天資,若不然,那大妖,也不至于是臨戰之際,覺醒那傳承至上古的血脈,于必死的局面當中,硬生生的搏出一條生路來。
而同樣的又一個天資卓絕的妖靈的出現,當然會刺痛云道人內心的傷口,在這樣的情況下,云道人表現的反常一些,也實屬情理之內。
是以,哪怕當日里云道人的表現反常,他們這些人,也是誰都不曾在意這一點。
但如今,聞道人心中有了懷疑,當他再次回想起這一點的時候,這反常之舉,在聞道人的心中,就充滿了疑點。
“還有那妖孽的氣機,第二次出現在黃河大營當中。”
“在那大營當中,當時是誰表現的最為激烈,和主帥袁盎,最為水火不容,硬生生的,逼得我們從那黃河大營當中離開,從而是錯過了第二次的機會?”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