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道
半仙,連長生天門,都不曾推開——確切地說,他所見的,那九嬰翻轉天地,吞吐日月的景象,便是那九嬰破開長生天門的最后一步,可惜,這九嬰,永遠的倒在了那最后一步上。
那九嬰所在的天地,太攀并不知名,但太攀可以確定的是,那一處天地,已經隨著那九嬰的隕落而湮滅,或者說,在那九嬰蘇醒,吞吐天地的時候,那一處天地,就已經湮滅。
九嬰,同樣也是至古天蛇血脈的傳承,雖然只是至古天蛇下級的存在,比不得真正的至古天蛇的血脈,但其本身的威能,依舊是不可以想象揣度,同樣的,這樣的血脈,想要徹底的復蘇過來,所需要的資源,也不可以道理計。
那九嬰,便是為了在登仙之前,徹底的復蘇自身的血脈,在等閑的剎那,令自己的血脈,得到躍升,徹徹底底的化作嬰蛇,為了這個目標,那九嬰,在合道的時候,便是以強絕無比的實力,覆滅了那一處天地當中,所有的宗派,然后盡數吞噬了那些宗派當中的庫藏,再之后,便是漫長的沉眠,以消化這些庫藏。
可惜的是,就在其將要成功的剎那,九天之上,一柄玉如意,當空而落,將那九嬰給生生錘殺!
而作為代價,哪一方被九嬰吞噬過甚,本就殘破的天地,也是徹底的湮滅,化作一個類似于秘境般的存在,在這虛空當中隨波逐流,然后悄然之間,落到徐求道的手上。
那九首吞天的景象,想來徐求道也曾見過,否則的話,這組織的名字,也不至于會是九首。
不過,那些片段,對于太攀而言,除開令他對于本身血脈的力量,有了更深切的了解之外,同樣的也是叫太攀的心頭,有了無與倫比的寒意——從那嬰蛇的零星的記憶當中,太攀可以確定,那嬰蛇的沉眠,除開是為了令本身的血脈,得以徹底的熔煉之外,更多的,也是為了要令自己以最強的姿態,去面對那破開天門的劫難,其正是因為感覺到了那冥冥當中的危機感,才會不顧一切的,幾乎是吞噬了整個天地的精粹,以期能夠以最強的姿態,去渡過那一場危機,可惜,其縱然已經是以最強的姿態面世,卻依舊是在那危機之下,丟了性命。
太攀沉下心神,細細的感應著自己的血脈,然后,他同樣的有了和那嬰蛇一般無二的感應——那冥冥當中的危機感告訴他,若是他如同嬰蛇一般,在破開長生天門之前,就徹底的顯露出自己的血脈來,姑且不說那個時候他有沒有掌控住自己血脈的能力,可以確定的是,他必然的會遇到和那嬰蛇一般無二的命運。
“這是有人,在有意的獵殺至古天蛇的血脈傳承么?”太攀的眉眼之內,一片陰翳。
這浮生天地當中的敵手,都還不曾解決,新的更強的敵人,便已經出現……
這實在是叫太攀,有一種應接不暇的感覺。
不過,除開那寒意之外,這一遭,太攀也不是沒有好處,這般想著,太攀伸出手來,在他的手上,有著一團瑩瑩的紅光,妖冶若血。
這一團紅光,便是他站在那九嬰的蛇首上的時候,從那九首的尸身之間,逸散出來的,血脈的精粹,或者說是天地的精粹,若是尋常的蛇族妖靈,得了這精粹,便能夠一點一點的,循著這血脈精粹的指引,挖掘自己的血脈當中,嬰蛇一系的傳承,而在太攀的手上,這同出一源的血脈精粹,便是覺醒那至古天蛇血脈的最好的東西。
手上稍稍一用力,這一團血脈的精粹,便是散入了太攀的四肢百骸之間,然后在他的血液循環之間,被搬運到藏在那天門內部的那神胎內部,只是這么一團血脈精粹,太攀便是清楚的覺得,那神胎內部,心跳般的感覺,強烈了不少,也清晰了不少,融融的暖意,從那神胎當中逸散出來,落到太攀的元神之上,令太攀的元神,有一種飽滿而又鼓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