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間的父子之情要淡薄。
師父師父,師者如父,又豈是尋常?
“弟子必不會辜負師父的期許。”
“嗯,今天巡邏之后,你回云澤鄉等我,為師有些東西要教你。”
說完之后,兩個元神修士,才是繼續沿著這暗河的水流,往這暗河的源頭的方向而去。
而在那暗河當中,也即是這幾個修行者的腳下,太攀分身所化的游蛇,則是用一種奇異無比的視角,看著水面上所發生的一切,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余梓潼的身上。
倏忽之后,太攀的感知,彌散開來——這暗河的水面上,有著一層如同蛛網一般的東西,這蛛網一般的東西,便是天師府的元神修士,每次巡查一條暗河之后所留下的預警的保證,這‘蛛網’,一旦這‘蛛網’被觸動,那巡視的修行者,必然便能夠發現,若非是如此的話,天師府也不至于會派出這些氣之境的弟子來巡查這些暗河。
畢竟,那水靈清,怎么說,也是一個成就了元神的存在,若是沒有這些‘蛛網’,那以水靈清元神的修為,想要在這些氣之境的弟子們面前,隱匿自己的身形,簡直是易如反掌,甚至,水靈清隱匿了身形之后,在這些氣之境的弟子面前隨意來去,這些氣之境的弟子們,都未必是能察覺得到。
天師府正是通過這種方式,在一點一點的壓縮水靈清活動的空間,同樣的,也正是這些地下暗河當中的‘蛛網’,都不曾被觸動,而各處暗河當中,又都沒有發現水靈清的蹤跡,天師府的元神修士們,才會如此不放心的,按捺住內心的焦躁,回頭重新巡視一番這些地下暗河,看看暗河當中的‘蛛網’,是否一切如常。
而在太攀的感知當中,在這暗河之內,濃烈無比的水靈之氣當中,那一層鋪開來的‘蛛網’,就好似夜色當中的明珠一般醒目。
稍一思忖,太攀便是按捺住了內心要襲殺那余梓潼的想法,而是先計算了一下自己這一具分身當中所蘊藏的力量之后,才是放出了感知,開始抽取這分身當中的水靈之氣,無聲無息的侵蝕著水面上的那一層蛛網。
那一層‘蛛網’,雖然很是巧妙,但畢竟針對的,只是妖靈,而太攀的這一句水靈化身,除開核心處的那一滴血液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是凝聚水靈之氣而成——這水靈之氣,只是單純的天地元氣的匯聚,連修行者凝練而出的真元,都算不上,如此,自然便不會觸動那‘蛛網’。
水靈之氣,在太攀的駕馭下,無聲無息的匯攏,然后覆蓋在那些蛛網上,一點一點的,將那些蛛網包裹起來,似乎是要將那些蛛網給融化掉一半——一直到,那些蛛網上,都有一滴一滴凝結成了實質的水花出來,附著于其上,令那蛛網沉甸甸的,要墜進那暗河當中的時候,水面上,兩個元神修士,才是陡然察覺到了腳下的變故!
而這個時候,太攀才終于是引動了這一具游蛇化身最核心處的,僅存的些許的力量。
浩浩蕩蕩的水靈之氣在這暗河當中涌動著,然后凝結成一柄奇形的冰刀,然后朝著兩位元神修士斬落。
“不知所謂!”這冰刀的動靜,看起來不小,但兩位元神修士,只是略做感應,就已經是判斷出,這一柄冰刀,只是掩人耳目的東西,是以,兩位元神修士,在不屑的出聲的時候,已經是分散開來,立于這暗河的兩頭,同時周身的真元,也都是綻放開來,似乎是要將這暗河截斷一般,想要堵住‘水靈清’的去路。
只是,那氣勢洶洶的冰刀,在快要落到戚長宇的臉上的時候,卻是陡然一偏,而起刀鋒所指的對象,赫然便是戚長宇的弟子,余梓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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