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作為神境大修,也終究不成臻至體內的真元,浩浩蕩蕩,綿綿不絕的地步。
隨著體內的真元,一點一點的變得干涸,劉云古的內心,也是越來越急躁,甚至于慌亂——按這個勢頭下去,不要說籌謀反擊了,便是想要在這劍光之下,繼續保全自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該死的,這云行舟,不過只是一介散修。”
“他體內的真元,又怎么會如此的渾厚?”
“我于守勢,都快要支撐不住,但他處于攻勢,體內的真元卻完全沒有難以為繼的模樣。”
“到底威勢天師府的弟子,還是他是天師府的弟子?”
“還是說,這修行路上,所謂的天資,當真就這般重要?”
“我修行的年歲,于真元上的打磨,以及修行功法的本質,都遠遠的超出這一介散修,但偏偏,就因為他是天罡,以至于他體內的真元,竟是比我還要來的渾厚?”劉云古一邊叫苦,一邊暗自感慨著。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先前叫太攀隨意發揮的行為,有些孟浪了——太攀一步一步的,都到了他的近前,他作為九大宗派的弟子,又怎么可能會沒有絲毫的察覺?
而他之所以要放任太攀過來,無非便是臨時起意,想要詐一詐,太攀和風道人的死,到底有沒有關系,只是他那里想得到,這一詐,非但是沒有詐出什么接過來,然而是令自己陷入了這死局當中。
那綿綿不絕的攻勢下,劉云古甚至是連說一句話的功夫,都找不到——劉云古毫不懷疑,自己面前這犀利無比的劍光,必然會在自己分神出聲的剎那及身,將自己的肉身,連同元神,都一分為二。
劉云古絲毫沒有注意到,每一次太攀手中的長劍上斬落劍光消散之后,都會在他護身的真元上,留下一道微不可見的痕跡,就好似微風于水面拂過的時候,所留下的痕跡一般。
這是太攀參悟那自穹天而落的劍光所得,算得上是一種極為高妙的劍術了——雖然還不能做到,如那劍光一般,在入眼的時候,便已經及心,由內而外的,將敵人斬殺于當場,但卻依舊是能如雁過留聲,風過留痕一般,哪怕劍光消散,也依舊是在敵人不經意間,留下印記,將一二分的威能,斂藏于其間。
此為,劍影-留痕。
太攀不緊不慢的,揮灑著手中的長劍,當四十多道劍痕,都是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劉云古護身的真元上的時候,太攀手中的長劍,才是陡然之間,猛然一震。
尖銳無比的顫鳴聲響起,然后,劉云古身上,那護身的真元,猛然之間崩碎,劉云古的身形,也是不由得一顫——下一個剎那,太攀手中長劍的劍鋒,就已經是輕巧無比的,在了劉云古的眉心處,輕輕一啄。
劉云古目光當中的神采,連同他的生機,便是在這一啄之下,飛快的散去。
“唉!”之后,太攀才是緩緩的收起長劍,嘆了口氣,隨后指尖一點火焰,飛快的將劉云古的尸身,化為灰燼,而劉云古隕落的時候,體內天地元氣逸散所產生的異象,同樣也是被太攀鼓蕩著真元,在第一時間,掩蓋下來。
再之后,太攀才是在這山中留下了一個印記之后離開。
數個時辰之后,袁盎也終于是帶著大軍,出現在這了這青山之前——袁盎身邊,余姚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太攀在這山中所留下的印記。
“太尉,云先生說,隱匿于山中的修行者,已經被他誅殺,大軍自可從容而過。”感知了太攀所留下的信息之后,那余姚才是轉身對著袁盎道。
而袁盎的神色,也是稍微的放松了幾分,然后轉過身,朝著背后滿身疲憊的大軍高聲喊道,“傳令下去,大軍先過這座山,再行休整!”
……
這個時候,黃河邊上的戰局,也已經趨于平靜——周渤麾下的大軍,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