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師府中,每一個修行太平七殺劍經的修行者,都是身背劍匣,而萬靈山中的妖靈們,見了師府中身背劍匣者,也同樣會將內心的警惕,提到最高。
當然,這何書文令太攀最為忌憚的原因,不僅僅是他修行的太平七殺劍經,而是因為,何書文和死在他手上的劉云谷,乃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敢問何道兄攔下我,所為何事?”太攀定了定神,然后抬起目光,看著何書文面前的劍匣。
那劍匣,也不只是由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劍匣上,出了那些符文之外,還有兩個半“殺”字。
也不知是不是修行太平七殺劍經的修行者,都有這個傳統——總而言之,便是當第一個修行太平七殺劍經之人,每擊殺一個神境大妖之后,便在自己的劍匣上,刻下‘殺’字的一筆以后,他后面所有修行太平七殺劍經之人,都是有樣學樣的,在自己的劍匣上,刻下自己的戰果。
而這何書文的劍匣上,有兩個半‘殺’字——一個‘殺’字,是十筆,兩個半,便是二十五筆,這即意味著,整整二十五位神境大妖,是在了何書文的手上。
何書文的實力,以及斗戰殺伐的手段,由此可見一般。
而同樣的,何書文也是長安城外的元神修士們當中,極少數的,太攀沒有把握戰而勝之的對手之一——在太攀看來,便是死在他手上的,曾經以殺伐而得名的風道人,其實力也未必比得上何書文。
“我聽,劉師弟,是死在你的手上?”何書文所表現出來的性子,也是如同長劍一般,直來直去,沒有絲毫的曲折蜿蜒。
“劉師弟于我,乃是生死之交。”
“劉師弟死于你手,無論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不聞不問。”何書文的雙手,按在劍匣上,冷冷的看著太攀,“按照我本來的意思,是你我之間,必有一死。”
“不過你夠機靈,才養好傷,就找到了常遠,通過常遠拜見了常師叔祖。”
“雖然不知,你用什么東西,得到了常師叔祖的承認,但你既然得到了常師叔祖的承認,那就算我師府半個門人。”
“而既然是我師府門人,我就不該向你出手。”著,何書文也是的目光垂下,看著自己面前的劍匣,“但我心中一口郁結之氣,難以宣泄。”
“你我身為同門,我不便為難你。”
“但劉師弟和你,同樣也是同門,你卻對他下了殺手。”
“這樣如何,劉師弟隕落之后,我在劉師弟隕落之地,為他立了個衣冠冢。”
“看在當時情況特殊的份上,只要你愿意掉頭,在劉師弟衣冠冢前,為劉師弟守墓八十載,這筆恩怨,便一筆勾銷!”
“如何!”
“若是我拒絕呢?”沉默片刻之后,太攀才是出聲。(首發域名(請記住_三<三》(網)x彡彡x`¥s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那邊不死不休!”何書文著,聲音不大,但卻自有斬釘截鐵,一不二的堅定,而在這句話出口的時候,藏在何書文劍匣當中的那一柄劍器,也是隨之嗡鳴起來,那劍匣上的‘殺’字,也似乎是在這嗡鳴當中,淌出了無數的血跡。
不死不休——太攀沉默了下來。
這何書文的表現,完全對得起他的名聲——一套連消帶打,軟硬兼施的言語,給了常遠道人,給了白云道人最大的臉面,更是令他自己,站到了一個‘理’字上,一字一句,一言一行,都是有理有據,叫人挑不出半點的疏漏和錯誤來。
而那最后的提議,更是既顧全了同門之意,又顧全了兄弟之義。
同門劉云谷死于太攀之手,而他因為太攀身為同門緣故,卻無法出手復仇,只能以同門之義,逼迫太攀為劉云谷守墓八十年——八十年,對于神境修行者那至少五百年的壽命而言,雖不能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