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會的節目單貼出來了,沒有任何意外,蘇子悅的名字出現在舞蹈節目的名單里,蘇蘇是領舞,但是令蕭陽意外的是,名單里還出現了另一個熟悉的名字方文芳。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兇巴巴的小姑娘和她憨厚的駝背老爹,蕭陽搖搖頭,自嘲到自己還真是有女人緣啊。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那張嘴迷人”蕭陽小聲輕哼著nd樂隊的歌,一邊百無聊賴地往食堂走去。進入9月,如果還在老家,早已是桂花滿城飄香的時候,蕭陽就讀的那座建成于清光緒年間的府學,也會迎來涼風習習。而在這座長江邊上的江城,9月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暴烈的陽光從梧桐樹的樹冠間穿林而下,形成一個個光柱打在地面上。秋蟬有氣無力地躲在樹蔭里哀嚎,慨嘆著光陰苦短及時行樂。正是飯點,林蔭道上、樹蔭之下三三兩兩地分布著青春無敵的少年男女們,吃飯也能吃出濃情蜜意來。入校已經一周,蕭陽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景,想著總有一天勞資也會成為其中一員吧?
其實蘇子悅的猜測沒錯,蕭陽的家境確實不錯,甚至已經可以說是高干家庭。蕭陽家所在的工廠是軍工廠,主要生產海軍艦載雷達以及反潛聲吶設備,直屬電子工業部及海軍聯合管轄,屬于一級保密單位。蕭陽的父親蕭剛是海軍駐廠軍代表,副師級上校軍銜,受國防部總裝備部直接管轄,與地方的市高官市長只差了一線。蕭陽的母親是大學的教授,而他的爺爺,則是軍區醫院的退休院長,至今還擔任桂林中醫協會的會長。蕭剛深知慈母出敗兒,虎父無犬子,加上他本身屬于典型的傳統軍人,所以從小按照管理軍人的方式來管理及錘煉自己的兒子。
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蕭陽不僅從小身體素質突出,而且在性格上也具備了軍人子弟剛硬頑強的一面。但蕭陽又遠比父親來得飛揚跳脫,也許是從小被束縛慣了反倒養成了逆反心理,在與父親長期的“抗戰”中秉持著“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的游擊戰術,反圍剿失敗的時候還有母親的撐腰,所以蕭陽經常表現出來的是那種對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無賴形象。兩種性格在蕭陽的身上完美融合,使得蕭陽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這種魅力對女孩子的殺傷力是巨大的,可蕭陽卻偏偏身在寶山而不知,也許是還沒有碰上對的人的緣故,他在感情方面就是一張白紙。
食堂里已經開始排起了長隊,盡管窗口后面的大嬸們已經使出渾身解數,舀菜的勺子一刻也沒有停過,但數飯菜票總是要時間的,這導致隊伍越排越長,后排的催著前排跟緊往前,前排的叫嚷著后排不要急,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對于這個飯點來說,這已經是常態,蕭陽見怪不怪,早就已經習慣了。但就在這時,旁邊一列隊伍里發生的一個小動作,讓蕭剛皺了皺眉頭。
方文芳排在那一列隊伍里,食堂里本來就空氣不流通,風扇在離頭頂5米高的房頂上吹著,除了把熱氣從地面上蒸騰上來,根本起不到任何降溫作用。剛洗過澡的文芳又開始流汗,本來就還沒有干透的頭發又變得潮濕,順從地貼在前額,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濕,把胸衣的扣帶輪廓都顯示出來。文芳本來就屬于略豐腴的那類女孩兒,她的家庭經濟狀況不是太好,別的學生這個時候基本上都穿的是全棉面料的t恤衫,而文芳身上還是母親去商店里扯了幾尺的確良做的短袖上衣,不透氣,一出汗更加濕得快,前胸貼后背的,這個境況對女孩子來說很尷尬。站在文芳身后的一個眼鏡男和他身邊的人開始作妖,在文芳的背后作出摸頭發,比大小的動作,旁邊的人也附和著比劃著各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手語動作,那個場面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蕭陽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出隊列,插在那兩人和文芳之間。
“哈嘍美女,又見面了!”蕭陽還是那一套開場白,也不管文芳是不是討厭這種打招呼的方式。
文芳一轉頭,映入眼簾的是蕭陽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