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厚重大門緩緩關住,嚴絲合縫。兩條修長光潔的玉腿慵懶搭在床邊兒,莫知雪失神側臥在床上,眼神空洞,她倒是像失了魂兒一般,透過朱紅床幔竟然看上去有些幾分落寞。
直到從莫知雪屋里出來,老道人才收回了魂兒,又擺出那副猥瑣樣子,摳著鼻子惋惜說道
“害,真是可惜了這樁天大的機緣,沒能見成這京城一絕。”
邁出幾步后,老道士屁顛兒撿起地上拂塵,突然回頭兒說道
“徒兒,你說這姑娘會不會是看著為師歲數大了,嫌棄為師,不愿給為師獻上一舞?”
蕭九遙還未言語,剛想開口,身后的林絳珠倒是先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道
“這哪兒會,咱這坊里沒有這樣的姑娘。都是薄命人,來了便是客人,豈會有嫌棄一說?”
蕭九遙冷哼一聲,撇眼說道
“你那眼睛都盯到人家裙子里去了!你說你看就看,還老在哪里聞個什么勁兒?”
老道人抓了抓后腦勺,嘿嘿一笑說道
“這姑娘長的不似凡人,為師聞聞她身上有沒有仙氣兒。”
蕭九遙冷嗤一聲說道
“那有還是沒有?”
老道士歪頭兒想了想,一本正經說道
“有。”
蕭九遙泄出一口長氣,真是拿這個師父沒有一點辦法。如今他只有一個想法兒,讓著老道士趕緊滾回龍虎山!省的在這里丟人現眼。
“接下來師父要看那位?”
老道人一反常態的沒有說去看哪位,而是拂塵輕輕一甩,輕吐二字
“回山。”
這下輪到蕭九遙驚愕了,這老家伙真要回去了?方才還盼著他走,這就要走了,猛然間竟還有些不適,但蕭九遙也并未留他,說道
“師父路上保重。”
老道人欣慰了看了一眼蕭九遙,一夜往返一萬兩千里,差點把他這兩腿老腿給跑折了,這一趟還花了四百銀兩,如今還不知如何跟山上那幾個老家伙解釋呢,不過這次下山的重任卻是完成了,雖是有些不盡人意,但總歸是找到能擔起龍虎山重擔的人了,待他們幾個老家伙飛升后,龍虎山也后繼有人。
老道人突然覺得心里輕松了不少,像是卸下了條千斤擔子,就連走路就輕快了不少。還差幾步到樓梯口時老道人突然回頭說道
“這不是只見了一個姑娘,沒唱也沒舞的,咱先說的那個銀錢是不是得再降點兒。”
蕭九遙眉頭一皺,老道人以為他心里不愿意,便趕緊搶先開口繼續說道
“師父可是也算得上一位得道高人,咱說這話也在理兒不是?”
蕭九遙撇了他一眼,一臉猥瑣不說,白發,白須,都擰成了一團,那身兒破舊道袍也不知幾個月沒有洗換,還有那根兒從頭到尾只是做做樣子的拂塵,得道高人?若是不知他出身龍虎山,便是眼睛糊上驢糞的人看了都不信。
“二百五十兩。”
說罷,蕭九遙轉身而去。
這老家伙的心思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向前幾步,老道人走到了樓梯口,卻又回頭說道
“你看為師這葫蘆值幾個錢?”
老道人回頭咧嘴一笑,露那半顆門牙,手里搖搖晃晃的提溜這他那個棗紅葫蘆。蕭九遙真是不知這老家伙想干什么!桂春坊能有今日離不開京中那些大樹的庇護,這些年蕭九遙時常與他們往來,早就練就了一副天塌下來都能不動聲色的本事。就是這般多年錘煉出來的一張臉,終于在今日是怎么也掛不住了。
“你到底要如何?”
老道人折返兩步,嘿嘿笑道
“徒兒莫要生氣嘛,咱道家修行講究一個平心靜氣。動氣肝火旺盛,對身體無益。咱這不是不想背著一身債上山嘛。要是讓山上那幾個老家伙知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