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蕭九遙也沒有在說些什么,皇莆府上的事兒好歹算是圓上了,也虧得張九陵是個貨真價實的龍虎山道士。想想便是一陣冷汗,若張九陵當時一不小心掉進了皇莆佑的套子,他又該如何圓場?即便他當年救過皇莆晴晴的命,那又怎樣?如今朝廷中的為官者那個不是過河拆橋的角色?
皇莆佑雖是不至于當眾大動肝火,可必然也會秋后算賬。他的寶貝閨女成親,你蕭九遙帶著一個“瘋子”過去,這不是故意拂他皇莆佑的臉面?
張九陵平日里雖是瘋瘋癲癲,可也確確實實的是龍虎山上的高人,雖是好色,但也不至于盯著一個男人看。待蕭九遙冷靜下來后,半開玩笑說道
“師父還不至于盯著一個男人吧。”
張九陵一笑,顯得甚是猥瑣,但一本正經說道
“為師可是得道高人,還不至于盯著一個凡人流口水。”
蕭九遙瞥了其一眼。,這老家伙說話盡是如放屁一般,不至于盯著凡人流口水?秋棠就不是凡人了?
張九陵雖是知曉蕭九遙在想些什么,但他毫不在意,繼續說道
“徒兒就沒看見新郎那雙眼睛格外漂亮?”
蕭九遙回想了一下,當時宴席擺在庭院之中,四周雖有紅燭琉璃燈但還不至于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人臉。不過也模糊看到新郎的臉,長得的確有些俊俏,從言語間也可以聽出,那新郎不是尋常人物,有皇莆佑作為靠山,假以時日日后必定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圖。
“一個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蕭九遙嗤之以鼻說道。
“唉,咋就點不透你呢。”
老道士搖頭嘆息道。
蕭九遙瞪了他一眼,老道士才徐徐說道
“男人可長不出那般漂亮的眼睛。”
“天下間又不是只有女子長得漂亮。”
蕭九遙說道。
話說的卻也不錯,天下間可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不說整個天下,便只是太奉王朝人口不說千萬也有大幾百萬之眾,這幾百萬中就沒有長得漂亮的男子?秦州瀟湘楚館里的小倌相公可是一個個長的可是比姑娘還漂亮。
“話說的沒錯,但為師想說的是他的那雙眼睛是借的。”
老道士這話一說出,就連車廂里的秋棠都愣了一愣,眼睛還能借給別人?
“竟有如此奇事?”
蕭九遙詫異說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借眼睛算的了什么奇事?你的六十年陽壽都能讓人竊取”
說到一半,老道人引來蕭九遙一記眼刀,便不敢繼續說下去。
的確,就連陽壽都能被人盜走,一雙眼睛又算的了什么。
“唉,平日里沒事兒就練練為師送你的那本兒《庚元道文契》,這能幫你挺過這一段兒時日。還有為師撰寫那本《甲子九劍》練會了一兩招兒,去龍虎山的路上也能保命不是?碰到身條兒好的小娘子還能摸兩把,也不怕別人揍不是?”
張九陵這話說的雖是輕巧,但做起來何其之難?《庚元道門契》倒還好說,龍虎山入門典籍,書文雖是深奧難懂,但也不需要讀個通透,便是學些皮毛就可以,這本書乃是當年開山祖師爺張道陵留下來的,便是在龍虎山上修行多年的眾位弟子也無一人敢說全部參透此書。這書說難,難如登天,說易,人人可修。
對于蕭九遙來說,只是讀懂些皮毛便可。難的是老道人的那本《甲子九劍》,不通劍意者,不可修。便是老道人當著蕭九遙的親自耍了一套,他也參透不得,或者說自那日醉酒后月下舞劍后,蕭九遙再也沒能再次體會到其中劍意。此劍法若悟到了,假以時日可有些火候,可若是悟不透其中劍意,便是修上一輩子也無濟于事。
車廂中一陣無語,老道人出奇的沒有繼續在秋棠身上上下打量,蕭九遙趁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