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繼續向下看去“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絳珠也看不出蕭九為何而笑,疑惑說道
“公子笑甚?”
蕭九遙常年與朝廷官員來往,自然懂得一些朝堂之勢。指著那句“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嗤笑說道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當年太奉先皇征戰四國,平定天下后便想過河拆橋,來了一個酒杯釋兵權,朝中諸多武將憤憤離去。之后朝廷文人逐漸能與武將分庭抗禮。之后幾十年,太奉各地方舊國余孽縱起,小戰不斷,百姓民不聊生。幾年后青州大澇死傷無數,后又天下大旱,死數萬之眾,那時朝廷可有賑災糧批下?這便是圣人所治理的太奉?”
蕭九遙愈說愈是氣憤。
絳珠知曉當年蕭九遙是逃難過來的,大有夫唱婦隨之勢的鼓著腮幫子氣憤說道
“公子說的是,若是奴婢見到了朝廷里的那位張太傅,定要當面質問他一番!”
蕭九遙平下心氣笑了笑,并未繼續言語。
皇莆佑如何?桂春坊最大的乘涼樹!朝廷正三品官員!與那位張圣人相比如何?螻蟻仰大象。那張夫子可是實打實的三朝元老,還是太奉三代皇帝的老師,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可謂是真正的一人之下。
莫說是質問,便是見上一面都難。傳聞見他比見皇帝還要難。近十幾年他只出現在朝堂之上,出了那座大殿便在府邸之中,不見任何外人。
門外轟然一聲巨響,蕭九遙放下書卷望向門外,絳珠蜷縮著身體,靠在蕭九遙身上死死盯著外面。
一陣嘈亂腳步響起,院中存有積水,聽聲音并不是一人過來。外面的人看見屋里的火光,笑著說道
“沒想到這里還有人。”
隨著聲音落下,屋外走進來一個打傘的胖和尚,旁邊站有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婦人。應是說進來了三人,胖和尚脖子上還坐著一個缺了門牙傻呵呵樂的姑娘。
“施主,外面雨下的實在太大,可否借公子之地,躲雨一晚?”
蕭九遙還未開口,下破膽的絳珠見這胖和尚面善,瞪眼說道
“不行,這是我們先找到的地方。”
隨后又垂蕭九遙耳邊小聲說道
“公子咱出門在外的可要小心一些,壞人可不會說自己是壞人。”
也不知那胖和尚聽見了沒,反正和尚身旁的婦人是聽見了,婦人叉腰擺出一副要吵架的兇狠模樣
“你這姑娘說話好生難聽,我們怎就是壞人了?老娘看你倆兒才是壞人。一男一女獨處這破廟之中,可是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兒?”
見婦人這般厲害,不曾與人拌過嘴的絳珠縮了縮脖子,半個身體藏在蕭九遙身后。
騎在和尚脖子上那個小女孩兒,攀在胖和尚耳邊捂手小聲說道
“這位姐姐膽子真大,敢跟娘親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