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中的絳珠幾日卻是忙的不可開交,一邊子兒在幫著老方丈接待香客,這倒是不累,來的多是一對對兒的年輕男女,無非就是帶著他們?nèi)ゴ笮蹖毜钪猩仙舷悖诩t條兒上寫上祝福,掛在常青樹上。令她感到麻煩的是那個小和尚。
小和尚總是與她故意偶遇,每次相逢時時小和尚總是嘀嘀咕咕的說些什么,問他也不說,只知道支支吾吾的拿著那把掃帚在地上亂畫。絳珠每次說不上幾句話,小和尚便一溜煙兒的跑去,找也找不到人影兒。
這回絳珠終于拽住了小和尚衣領(lǐng),幾次掙扎無果,小和尚干脆放下手中掃帚,雙手合十站在絳珠身旁念起經(jīng)來。仔細看來,這小和尚長得也是俊俏,眉目清秀,唇紅齒白,活脫脫像個女子一般。
“說,你看見本姑娘,嘴里都頓囔囔的都說些什么?”
小和尚不做回答,口中經(jīng)文念的愈來愈快。
不知是絳珠手勁用的大了還是如何,小和尚耳根子愈發(fā)通紅。小和尚實在有些吃痛,咧著嘴角兒說道
“沒,沒說什么。”
“那你跑什么?”
“經(jīng)書,抄經(jīng)書,方丈要小僧每日都要抄經(jīng)書。”
絳珠手上力道又加重幾分,說道
“非要看見本姑娘后才去抄經(jīng)書。”
小和尚疼的彎下腰,結(jié)巴說道
“寒山寺就這么大,林施主要小僧去哪里。”
絳珠想了想,也是這么回事兒,寒山寺就巴掌點兒大的地方,難免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絳珠自知理虧放下小和尚的耳朵,拍了拍手仰頭兒說道
“這回就放過你,可不許在讓本姑娘逮到你。”
小和尚抓起地上掃帚一溜煙兒跑去。
老方丈與蕭九遙從大雄寶殿中走出,正巧走了出來見到這一幕,老方丈望著小和尚拖著掃帚遠去的背影嘆出一口長氣。
“這幾日蕭施主若是練劍時覺得枯燥,可去找老衲那個小弟子去練練手兒。”
蕭九遙指著小和尚背影說道
“他?”
老方丈點了點頭,蕭九遙雖算不上什么高人,但近幾日經(jīng)老方丈點化,和自己的徹夜修行已經(jīng)完完整整的踏進了下九品中的一品境界,對上普通大漢也絲毫吃不了虧,更何況是一個身形纖弱如女子的少年。
老方丈微微一笑,迎著朝陽走下大雄寶殿。
大宗寺有怒目金剛賈如來,寒山寺亦有垂眉菩薩安如玉。
蕭九遙這幾日在寺中,只干三件事兒,悟道,練劍,抄經(jīng)書。《庚遠道文契》實乃博大精深,看到的是皮毛,學(xué)到的便是皮毛,看到的是精髓,學(xué)到的便是精髓。這與蕭九遙執(zhí)劍與賈如來執(zhí)劍是一樣的道理,“餡餅”在蕭九遙手中如同一把廢鐵,可到了賈如來手中卻是能劈江三三百丈。《庚元道文契》亦是如此,在老僧眼中那寥寥數(shù)字便將龍虎山道法之精躍然紙上,可在蕭九遙眼中講的不過是一些是個讀書人都讀過道理,還不如《甲子九劍》更為通俗易懂一些。
抄經(jīng)書讓人心靜,確實如此,如今蕭九遙已經(jīng)可以打坐入睡。意外收獲的是他在抄經(jīng)書時亦是體會到了劍意。如人心煩躁之時,字跡必然潦草,收筆必然下筆極重,勾角明顯。若是心靜之時,字跡多是工整漂亮,字角兒圓滑。寫字是如此,練劍又何嘗不是。唯有心靜下來揮劍之時才能讓劍意如溪水拂卵石一般絲滑不斷。
這幾日蕭九遙老想若是再讓他遇見那晚再姑蘇江畔打他的那個漢子,可否打的過他?蕭九遙用老方丈教他的法子簡單給自己推演了一下,結(jié)果是,若是再次遇見,自己還是會被胖揍一頓,但前替是自己不動用殺招兒。那三劍的威勢在他手中時而用的出來,時而用不出來。若是他能運用自如,便是再來上一百個那樣的漢子,他也敢說穩(wěn)勝不敗這四字。
老方丈確實有些本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