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僧嘴角溢出鮮血,安如玉秀眉微皺抬頭望向上空,方圓數萬里內云層驟然向重聚,垂眉菩薩亦可抬頭!
老僧拭去嘴角血跡,抬手阻攔說道
“如今的是還不是那位的對手。”
安如玉雙手合十垂頭不語。
一旁的蕭九遙與絳珠全然不知方才發生了什么,只是瞧著老僧盤坐在枯井前不一會兒嘴角便溢出一縷鮮血。蕭九遙抬頭看見遠在白云之上的天角兒裂開一條手指般張端的縫隙,縫隙之后有隱隱亮光溢出,似乎隱約有人影站在那道裂縫之前。
“那是什么?”
蕭九遙指著遠在天角的那處裂縫輕聲問道。
這話本是在問老僧,可回頭只見方丈如枯樹老根一般盤坐在哪里,身上氣機全無,如是一個死人,蕭九遙雖是修為不高,但一個活人坐在身旁與一個死人躺在身旁的感覺自然是不一樣,這與修為高低無關。
絳珠也是看見了,她不僅是看見了,還看到那道縫隙前一個模糊人影指向這里。安如玉垂頭,老僧枯坐。
那道縫隙只出現了片刻之久,便快速攏合,縫隙消失不見,人影也不見了,天空依舊湛藍,白云悠悠。
待那道縫隙消失好久只后,老僧才緩緩睜開眼睛。若是他再不醒來,蕭九遙真的以為他死了。一直站在規規矩矩站在老僧身旁的安如玉偷偷撇了絳珠一眼,被絳珠發現瞪了一眼后,便迅速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抬頭偷看。
老僧睜開眼睛后緩緩開口說道
“蕭施主在姑蘇耽擱時日不短了,如今春花已是這樣,以我等凡人也逆改不了什么局面,還是早日啟程吧。”
蕭九遙覺得也是,如今已經是九月底,來姑蘇已是半月,也是時候動身啟辰了。
王念遠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失去爹娘,這與他當年非常相像,原本他打算帶著王念遠一起動身啟程去龍虎山,再不濟也能讓老道士給他在山上安排一個活計。只是如今王念遠也不知走去了哪里,蕭九遙也沒有時日再去找他,就算是找到了依那孩子脾氣秉性也未必會跟蕭九遙走。
幾年后當蕭九遙看著滿是血骨漂浮的姑蘇江,不禁想到,如今幾年前他不顧老僧阻攔強行帶王念遠去了龍虎山,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這世間金銀幾乎可以買到一切,唯獨買不了后悔。世間煉丹宗派甚多,有丹藥可讓人延年益壽,有丹藥可讓人返老還童,可從沒有聽說過那個大宗大派煉的出后悔藥的。修行到極致可搬山,可倒海,甚至可以飛升永生,可唯獨就是不可讓時光倒流。便是那道仙門后的仙人也改變不了已然發生的事情。
蕭九遙告別老僧后與絳珠又去了趟錢莊,錢莊管事兒的是一個身形肥胖油膩的中年男子。上一次蕭九遙帶著王念遠來這里時被錢莊里干活兒的活計趕出去了四五次,因動起手來不得不搬出這個中年男子,直到蕭九遙拿出那支木頭釵后,那中年男子也才是相信蕭九遙,后查帳目時才知曉蕭九遙是桂春坊的大掌柜,愣是提著耳朵狠狠揍了那干活的年輕活計,并有條有理的教訓他,在這里干活兒沒沒點眼色能行?年輕活計也是有苦說不出,只得白白挨上一頓揍。
這次蕭九遙帶著絳珠再次來到這里,那小伙計隔著老遠便小跑兒了過來
“蕭掌柜今日又來了?今兒來要取多少銀錢?小的這就去給您安排,不用那般麻煩,只要蕭掌柜您那大印蓋一個紅章便可。”
想想那日來時,這小伙計給了他一張紙,一會兒讓他哪兒簽字,一會兒讓他去這兒蓋章,前前后后忙活了小半個時辰。
有銀錢的滋味兒真是不錯。
蕭九遙一口氣兒取了幾百兩銀票,帶著絳珠買了一條足夠盛下兩人而且帶著一個不小船艙的小船兒,姑蘇江一千里,可是得在水上漂一段兒時日了,絳珠也是準備了不少口糧,足夠兩人吃得